三年后,太子回归,弟弟李锐辅助昇儿继位,一切顺理成章。
皇上亲手盖了玉玺的旨意上,杜哲写的是,北平郡王李锐,监管政务,代天子守牧西北各州府。
几个字的差别,李文硕的权利被无限放大。
杜相愿意留下打理朝政,是因为去江南,杜家只有听令行事的份儿。
留在京城就不一样了,杜相就是万万人之上,无冕摄政王。
权利太大,杜家根基太浅,自然不敢担下。
把李锐抬出来,说成杜相给李锐打工,大家都有办法推脱责任了。
李锐是郡王,但只是监管,没有实权。
杜相有实权,但有李锐监管。至少皇上和诸位丞相是这样想。
李老公爷满意,是因为儿子是兵部尚书,镇国公府可以说,总揽了西北军权。
至于其他人,周太师也满意了。
毕竟皇上在手,他就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
京城还在哀伤遍地,外城几乎家家挂白的时候。
皇上在盐商宅院里,忙着听周太师分割朝臣。
谁留下,谁跟着,已经吵到不可开交了。
迁都暂且不能明说,但皇上巡幸江南,要去金陵行宫暂住,三年五载回不来,相当于迁都了。
以前跟着皇帝上朝,风光无限的朝臣,现在成了无头苍蝇。
该何去何从,大家心里都没底。
很多官员祖籍江南,但跟皇上去了金陵,族人就在眼前,他要做什么,还能像在京城时,那样便利吗?
北地出来的官员没有纠结,跟着皇上走,不如留下,江南湿热,他们住不惯也吃不惯。
不管朝廷如何,京城逐渐恢复了秩序,百姓收起哀伤,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生活。
姜婉宁到南水门接家人回来,船刚靠岸,陆老夫人先奔了出来。
难得她没有扭捏,不用人背着上岸。
“阿宁!”陆老夫人喊了一声,眼泪潸然而下,“到底怎么回事啊!胡人怎么打进京了?你伤了?这可怎么好啊!”
姜婉宁很想问问,老夫人是不是刚睡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