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油纸灯笼挂在廊下随风摇摆,忽明忽暗。
院里和小厨房中寂静无声,只有一阵诵经声从佛堂中传来。
佛像前一盏油灯,灯火如豆,明暗跳跃。
一个灰袍少女正跪坐在佛像前的竹藤蒲团上,轻轻念着:“由心生故,种种法生;由法生故,种种心生。”
少女闭着眼睛,蹙着眉,一字一句,极为认真。
“阿遥,”朱影站在门槛前,轻唤了一声,“没想到是你。”
灰袍少女回过头,火光映在她略有些古铜色的脸上,语气轻松道,“花心,你怎的这样快就找来了?仵作还没有验尸吧……”
“当着佛祖的面,不可打诳语。”朱影走进佛堂,双手合十,抬头看了一眼佛像,“我知道是你,只是不知究竟是为何?”
“我本来也没打算瞒你,你早晚都会找来。”苏遥将手中的手串放在小桌案上,站起身来,“咱们到廊下去说罢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小佛堂,苏遥扶着廊柱坐到游廊的围栏上。
“玉柳,你到院中去等我吧。”朱影支开玉柳,见游廊上只剩下自己和苏遥,才开口道,“左升说,苏思第一次中毒,是他指使的。但是后来苏思又陆续几次中毒,是你指使刘嬷嬷做的吧?”
“是我。”远远有下人的哭嚎声传来,苏遥看了一眼游廊上悬挂的灯笼,忽然勾了勾嘴角,“喜事变丧事,福兮祸所倚。”
堂姐死了,她居然笑得出来。此时的苏遥与平时那个吃斋念佛的少女判若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