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,是不是……他们要攻城?”朱影大致猜出他的意思,前几天还让素心和赵玄机出去游玩,今天忽然不让他们出去,必然是预感到有事发生。
“嗯,”楚莫看了一眼屋内,见书房中只有他们二人,便直言道,“待林思平将‘珍宝斋’的案子审结,不论结果如何,苏凛都会攻城。”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她忽觉脊背发凉,“咱们要不要连夜逃走?”
“咱们若是逃了,伯父伯母怎么办?齐州城的百姓怎么办?”楚莫低头饮了一口茶,望向窗外,“此事因我楚家而起,我不能逃。”
“那你……有何对策?”朱影沉思片刻,忽又问道,“齐王府呢?这么大的事,他们有什么动静?”
“之前封锁消息,齐王根本不知道此事,”楚莫坐在胡椅上,习惯性地用指节轻叩桌案,“不过我已经……让人给他传了信。”
太后的本意是先解决了楚家,再回长安解决齐王,到时候死无对证,齐王被贬甚至被诛都毫无还手之力。
“方大人呢?”朱影握了握他的手,“他是圣上心腹,若是他肯帮咱们……”
谷鰿</span>“等他回到长安报信,咱们早已经……”男子叹了口气,没有说下去,“现在只有听天由命。”
“车到山头必有路,船到桥头自然直,你也别太担心了。”朱影又挪着椅子靠近了些,“咱们一定会逢凶化吉的。”
“你竟然不怕死?”楚莫低头,朝她挑了挑眉,“果然是……病好了?”
“嗯,怕也没有用。”朱影挽着他的手,嘻嘻笑道,“我决定,要用平常心面对每一天。”
“平常心?”
“咱们没做过对不起圣上的事,无愧于黎民百姓,为什么要害怕?”她垂首轻声道,“世上的事本就是阴森诡谲,若因为这样就终日生活在恐惧中,则人生太过无趣。”
“夫人说的是。”楚莫垂眸,将她拉倒怀中,轻抚她的发髻。
他沉着冷静是因为隐藏实力,同时他也习惯了掩饰心中所想,而这个小姑娘的淡定却是来自于完全的从容,就好像……一条刀架在脖子上也懒得动的咸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