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蝉娘?好大的胆子!”楚亦肃然蹙眉,捏紧了手中茶盏,眸中似有火焰将喷薄而出。
他本是温和的人,很少见他跟谁红脸,此事却忽让他觉得如芒在背、怒不可遏。
蝉娘是楚莫手下的暗卫头领,此人有二心,就说明楚莫这些年的经营全都靠不住了,若是她背叛楚莫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此事还是先不要告诉问离,”朱影接过他手中茶盏,“紫烟的事,先不要打草惊蛇,我还没查到蝉娘背后之人。”
“虽说是蝉娘指使她,可这丫头方才的表现,明显是被财帛美色所惑,动了贪念。”楚亦瞥了一眼窗外,“我让鸿十明日就将她发卖了,省得留在府里让你看见心烦。”
“她刚才……把你怎么着了?”朱影忽然顽皮地一笑,歪着头打量他。
“趁着问离睡着的时候,就想……轻薄他,幸好我及时醒来,义正辞严拒绝了。”楚亦得意地一扬眉,又端起醒酒茶喝了一口,“还拿出一包什么鞋袜让我看,不知所谓!”
朱影愣愣地看着烛火,半晌没有出声。
“怎么了?”他掰过她的下巴朝着自己,“累了?”
“那些鞋袜,是我让她们做的,”她端起醒酒茶一饮而尽,眸中似有泪光闪闪,“那时候你在齐州,我不会做女红,就让飞絮和紫烟每日陪着我,她们两个做针线,我抄佛经。”
“阿影,此事是她不对,你为何难过?”楚亦将她抱到身前坐着,摊开桌案上的佛经翻看,“我也不缺鞋袜,倒是这经书,我看抄的不错。”
“离开长安时,紫烟听说了赵宝香的事,便主动提出……要做通房,为你开枝散叶,”朱影陷入回忆,苦笑一声,“我一时嫉恨,就故意没有将她做的鞋袜带去齐州。你说,我是不是很小心眼?明明她做的这样好,花费了这样多的时间和心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