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其他人的记号也被人改了呢?他们也会想到我们会选择这样做的。”
做这种事的只能是裴家人,李玄耀不会想要晏既遇见什么麻烦的。
他根本就不会打仗,少了晏既,他不可能轻易地摆平河东裴家的这些人。
有人要针对晏既,此时她在林中遇见他,与他同行,也走进了裴家人为晏既织的这张网里,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了。
“嘉盛和风驰也在林中,你不必担心,我们总是能走出去的。”
就是安慰人的话,晏既也说的生硬无比。
可是他和眉瑾说话的时候,他安慰她的时候,明明不是这样的。
观若又想到他们前世今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有景阳郡主在场的那一次。
他任由景阳郡主这样欺凌她,什么也没有做,转身便走了。
无非是因为他也和景阳郡主一样,从骨子里就觉得她是低贱的。
只不过一个不惜纡尊降贵与她为难,而另一个,连多看她一眼也懒得。
观若的语气里,不自觉的含了几分怨愤,“妾不过是位卑低贱之人,将军只要为自己寻好出路便好,不必说这样的话来安慰妾的。”
晏既没有理会她方才说的话,只是神情认真地对她道:“方才我们一路疾行,行到此处,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。”
“先往回走,回到原处,而后从长计议。”
“改变记号的人既然在暗处行事,想必不敢离我们太近,沿路的记号他们就算要再变一次,最多也就是离我们最远的几棵树罢了,到了那里,再细细分辨。”
他让踏莎重新奔跑了起来,带动着松树枝桠上的银白色布条飘动如同旌旗。
原本是指路的符号,如今恐怕是成了催命的符咒。
这片树林里一定有什么,所以才值得有人这样下功夫。
他们一路往前走,晏既呆过的那棵树恐怕就是这片树林的中心,只有它附近的松树枝桠上,才有最多的彩色布条。
一种颜色的布条代表着一个人,若是所有人的布条都有可能被改过,谁是最没有可能被改变的?
“殷红色的布条为裴倦所有,可是他今日曾经在阵前夸口,说他七岁的时候便已经跟着裴沽在林中狩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