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对他的态度倒好似还不错,雍王甚至笑着道:“许久不见裴大人了,也不知是何时离开鲁县的。”
“上次你拿来的那些奇石不错,数月来不见裴大人,竟是再没有寻到好石头了。”
观若忍不住微微皱了眉,雍王的行事向来就是如此么?这不就等同于在梁帝面前公然结交朝臣,收受贿赂。
是大忌讳。
裴俶便笑着道:“臣也是偶然才得了那几块的,闻听雍王爷喜欢奇石,所以便送到了您的府上去。后来便在没有得到好的了。”
又道:“您的亲兄长可是陛下,陛下富有天下,难道还寻不到几块奇石?便是美玉宝石,王爷也不知道得过多少了。”
梁帝亦刻意地清了清嗓子,“雍王,今日你来含元殿求见朕,究竟所为何事?”
雍王望了一眼坐在龙椅之上的梁帝,见他神情严肃,似有不悦之意,心中陡然一惊,连忙收起了方才的散漫。
“臣弟只是听闻陛下的身体有了些好转,所以才特意带着宣儿过来探望的。”
梁帝很了解自己这个弟弟,只是轻哼了一声,“若是再不说今日是为何事而来,朕便不留你们父子在宫中用膳了。”
高宣有些不满地望了自己的父亲一眼,而后走上前来,将雍王肥胖的身影挡在后面。
“其实今日进宫,父王也只是为了求陛下一件小事。”
眼见着梁帝的神情越加不耐烦起来,高宣只好加快了语速,他面上莫名其妙浮现起了悲痛,在梁帝面前跪了下去。
“陛下,您也知道,臣的妹妹景阳郡主,在守安邑城时被晏氏的军队杀害了。”
观若在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感慨,这实际上,应当算是早就能够预料到的事。
“妹妹如花般的年纪,早早地夭亡了,母亲一听见这个消息便病下了,到前几日方才好了一些。”
母亲的慈心,到哪里却也都是一样的。
高世如是小辈,宫中没有什么人为她戴孝,便是他的父亲兄长,也只是在手臂上系了一条白绸而已。
堂堂的一国郡主,到死时,也不知是怎样光景。至少到现在看来,是没有什么死后哀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