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侯是来找你的。”

萧炎还未开口，秦崇州便把一封信递到跟前。

“这是？”萧炎狐疑。

“本侯来告诉你，何谓正统。”

--

祭天大典在雍和寺举行，百姓皆可观礼，如今早已是人满为患。最近各式各样的传言遍地开花，百姓们哪个不是好奇心满满，哪里会错过这么一次大热闹。

赵承晞还是第一次在百官，在百姓面前女装示人。

她能听到周围低声的议论。

“陛下还真是女子啊，我原先还有些不信呢。”

“陛下和侯爷的事传的沸沸扬扬，你居然还不信？”

“陛下生得真好看，和侯爷倒是郎才女貌。”

“陛下好好的干嘛要骗人啊，现在闹得多难堪。”

......

耳边纷纷扰扰，对赵承晞来说都是风过无痕。她一步一步被宫人牵引着往座位上而去，内心却是无比平静。

赵承晞岿然不动坐在座位上，看着钦天监缓慢郑重地说着祭词。

以前钦天监说她是福星降世，如今来形容赵承晞的却是大逆不道，欺上罔下。

“今将实情上告天地，禀呈东陵列位先帝，公之于天下，嘉瑞帝赵承晞实非正统，理应退位，让位于贤。”

钦天监言毕，所有视线倏地汇聚在赵承晞一人身上。

只要赵承晞一句“朕退位”，一切便尘埃落定。

赵承晞岂会让赵璋谋如意？

她缓缓起身，掸了掸衣袖，泰然自若地来到高台中间，睥睨着台下众人，仿似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，而非即将被动退位的失败者。

赵承晞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，干净澄澈，带着一丝寒意，像是消融之后的高山雪水，像是隐蔽在外世的幽潭。有些人甚至不敢与之对视，一旦触及便惶惶然垂下头，或心虚或心悸。即便身处劣势，赵承晞依旧是那枝头白雪，那山巅朝云，那天际的傲龙，只可远观不容亵渎。

赵承晞的视线在赵璋谋身上停留片刻，见赵璋谋目光锐利地凝视着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