肝硬化……
又是肝硬化……
陆承诺的心,倏的一下抽了。
“阿诺,对不起,如果不是我,清儿也不会躺在重症监护室。都是我的错,我千不该万不该跟你们在一起,是我害了清儿。”说到这里,季寥的眼圈又红了,她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,在等待大人的责骂。
“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,人的命就是这么轻薄,该来的总会来,怎么躲也躲不了。”
陆承诺很难受,但也没有责怪她。因为,她那种自卑又害怕连累人的心情他懂。
季寥是在不安中被他拥入怀的,靠近他的胸膛,隔着衣服听到他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,很慌很急。她不由得攥紧他的衣裳,闻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气息,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。
可是,他此刻像个无助的小孩子埋头在她颈项呜咽,颤抖得像失去臂膀的雏鸟,不断的用泪水补满心中的忧迹。
第一次,季寥感到手足无措。
“阿诺……”此时此刻,两人的灵魂是灰色的,夏日疯狂的暴雨,都穿不透他们的忧伤,前路弥漫着云雾,遮掩了前进的希望。
陆承诺拉着她的手,额头抵在她的肩头,嗓门深处发出极痛苦的声音,一声接着一声。
季寥快要疯掉了,他那一声声的低吼像锯子一样拉扯着她的心,她没法,弱小得无能为力,不知该怎么去帮助他。
于是,她仿佛自言自语,“医生说清儿的病发现得及时,还有治愈的可能性。”
他没应,只是更加拉紧她的手。
这天晚上,季寥没有离开医院,而是陪着陆承诺守着清儿。
但陆承诺也心疼他,让她好好休息,因为厉诚濡帮她挂了号,安排她住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