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了一眼余楠至,又看了一眼季寥,还是壮着胆子过去,“季小姐,我帮你处理伤口。”
“不!不需要!”不难意料,季寥拒绝了,扬手推开护士,她红着眼眶对她说:“你帮我会遭报应的。快走吧,趁疯狗没有记上你,赶紧离开这里。”
是的,所有人都没敢忘记余楠至曾经说过的话,谁敢帮助季寥那就是和他过不去。
茶茶在前,阿宝在后,谁的下场都不好。
所以,季寥生病不敢去医院,连小诊所也去不了,因为大家都害怕了。
护士还在犹豫,余楠至就呵斥她一声,“出去!”
是的,门又关上了。
这个病房又一次剩下季寥和余楠至两人。
她依旧怕他怕到惨绝人寰,却又不得不披上残败不堪的铠甲面对着。
“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?”余楠至又掐住季寥的下巴,不悦地说出口。
这个标志性的动作,仿佛是季寥的枷锁,费尽力气也挣不开。
也像是妥协了,面对着他,露出无比嘲讽的微笑,“看到我过得不好,你不是很舒服吗?余楠至,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的内心一定很煎熬吧,想我死,却又舍不得我死。”
冰凉幽暗的目光注视下,余楠至精致的面庞布上了一层寒霜,像是被她说中心事,愤怒就在那一刻暴涨,却又不甘心承认,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舍不得你死。”
季寥勾起嘴角,讽刺的笑笑,“我两只眼睛都看不见。”
余楠至周身冰冷,浑身散发着撒旦之气。
他现在是难以抉择,明明看到她就会怨恨着,可不知道为什么,看到她自怜自哀失去希望时,又恨不得摆正她的心态。
他怕这种难以捉摸的感觉,怕自己沉沦在季寥的痛苦中无法自拔,又怕就此忘却程双双……
门,露出一条缝隙,一装着纱布和消毒水止血药的托盘被推了进来。
方才那个护士在门外对上余楠至那双阴翳的眼眸时,魂都要炸裂开来差点跌坐在地。
但是她依旧相信余楠至是有那么一丁点在意季寥的,她在赌,赌他会帮助季寥包扎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