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寥的心底一瞬间像一堵墙轰然坍塌下去,她疯狂地咬着余楠至的手臂,用尽浑身力气,仿佛要把他的肉咬一块下来。
余楠至吃痛,却也没有松开手,而是更加用力拥紧她。
陆承诺着了魔似,一边避开季寥,一边朝他挥舞拳头。
两人争执着,余楠至吃亏甚多,身上有多处伤口,终于也就不再执着于季寥,在他分心的空隙,她挣扎着从他身上跳下去。
脚底板传来的刺痛瞬间让她跌坐在地,不过很快,她收拾下心情,咬了咬牙站起身。
这一刻,谁也阻止不了她要逃跑的心。
扶着墙,她疯狂地跑开,不回头,一直跑一直跑,直到走廊尽头拐进逃生通道,她挨在窗口下大口地喘着粗气,再也跑不动了。
来时的那条路,全都是她脚底板留下的红色印记。
离不离婚,你说了不算……
看,这是一个多么狂妄无耻的男人!
明明毁了她的家毁了她的一切,给了她无尽的深渊与绝望,事到如今,绝口不提当年的心狠手辣,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轻飘飘地说出那一句话。
他以为她是傻子吗?
季寥苦笑,再是傻逼的人也不可能再和他破镜重圆。
在她心里,余楠至自始至终都像一把锋利的刀,冰冷的刀锋随时会割伤她的全部。
身子徒然一沉,一下就跌进伟岸的胸膛中,正错愕挣扎,后边的人再倏地闯进来,好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抢夺猎物,一把将她从别人的怀中捋了过去,在她两人还没来得及互看一眼的当儿,她已经稳稳地撞进充满薄荷味的怀抱。
“她是我的病人,你要把她带去哪!”
是厉诚濡的声音,他拽住了她的手,温暖又让人安心。
余楠至冷声冷语:“我要给她换家医院。”
然而下一刻,三人上演了一阵剧烈的拉扯和抢夺。
巨大的恐惧铺天盖地地砸下来,季寥声嘶力竭地哭起来,试图挣脱余楠至的钳制,“放开我!我不跟你走,放开!”
她愤怒地抬头,习惯性的去注视来人,余楠至低头看她的时候,她那双灰暗无光的瞳孔里,所有的情绪都分崩离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