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初上,天边渐渐泛起一抹鱼肚白。邙山下一个叫吴家镇的小镇子里,一个身穿青衫的少年正有板有眼的打着一套拳法,虎虎生风。
打完一个来回后少年拿起水瓢舀了瓢水洗了把脸,回屋熟练的做着早饭。
少年姓杨,名孟君。父母早逝,是十年前随着他爷爷来这里定居的。镇子里居民只觉得这对爷孙应该是逃避战乱才到这里的,再加上这小伙子本性很好,也很心善。平时去山里砍柴打猎也是一把好手,要是运气好打到比较大的猎物,自己只留下跟爷爷两人吃的,其他都分给居民。久而久之少年有时候买菜啥的,卖菜的大妈也都找些理由故意少收少年一些铜钱。
待早饭煮熟后少年也不忙着吃,而是回房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朗朗读了起来:“天命之谓性,性之谓道,修道之谓教。道也者,不可须臾离也,可离非道
也。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,恐惧乎其所不闻。莫见乎隐,莫显乎微。故君子慎其独也。喜怒哀乐之未发,谓之中;发而皆中节,谓之和。中也者,天下之大本也;和也者,天下之达道也。致中和,天地位焉,万物育焉。”
自从十年前到这小镇后,每天早上做的基本都是这些事情。最开始杨孟君他爷爷教他识字,习武。杨孟君也的确聪慧,十岁的时候便再也不需要别人教,自己早起练武读书也成了日常。
日上三竿,杨孟君合上了书重新放回了书架。到厨房盛好了饭便去他爷爷房里叫老人起床。
打开房门,一股酒气扑面而至,杨孟君皱了皱眉头,从地上捡起一个酒葫芦放回桌上,嘴里念念叨叨:“整天就知道喝喝喝,小心哪天就喝没了。”
同时拍了拍床上任然大醉而眠的老头。老头被人打搅了美梦,慢慢做起身子,揉了揉眼睛,醉眼惺忪的道:“现在啥时候了。”
杨孟君没好气的道:“太阳都晒到屁股了,再不起床就中午了。”
老头用那干枯的手掌扯了扯乱糟糟花白的头发道:“大梦谁先觉,平生我自知。”说罢还嘿嘿笑了声。
杨孟君反了反白眼道:“不管你了,我先吃饭,吃过后进山了。”
老头也不搭话,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就。看着杨孟君转身而去的背影,老眼里满是欣慰的神情。
早饭一点也不丰盛只是普通的大米粥,外加一碟子咸菜,杨孟君却是吃的很香。一会儿功夫一大碗米粥便下肚,杨孟君揉了揉肚皮,从墙上取下一柄挂着的短弓,又从柜子上拿了几根自制的木箭。提着短弓便出门而去。
小镇不大,也就几十户人家。杨孟君走在街道上,不时会有街坊邻居亲切的打着招呼。少年灿烂的笑脸上洋溢着自信的风采,杨孟君谈不上什么貌比潘安
,但也非常清秀,浓眉大眼的,眼神清亮很有灵气。镇子里好几位待字闺中的丫头对杨孟君也是神往已久。但在情爱这方面杨孟君着实迟钝,去年镇子里一户人家托人给杨孟君说亲,想把自家闺女嫁给少年。到杨家里一说,老头子倒是笑眯眯的没拒绝也没同意,说这方面听杨孟君的,他同意那就娶,不同意就没办法了。
杨孟君回家听到这个消息吓的在邙山里待了好些天不敢回家,直到老头到山里找到他才回来。
之后邻里乡亲就再也没给杨孟君说过亲事,这件事也成了乡亲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。
就拿住在杨孟君隔壁的吴二柱来说,二柱跟杨孟君年岁相仿,同龄人最怕的就是比较,二柱家里父母每次看二柱不爽就说看看人家杨孟君怎么怎么。久而久之二柱对杨孟君也颇为不服,小时候跟杨孟君有矛盾的时候二柱也是颇为无奈,讲道理吧讲不过这个满腹韬略的同龄人,打架吧更不用说,杨孟君单手就能
给他玩出十八般花样。自从这个梗出了之后,二柱每次见杨孟君第一句话就是:“孟君啊,小翠又来找你了,啥时候让我喝你俩的喜酒啊。”杨孟君这个时候都是羞红了一张脸,恼羞成怒自然要一番拳脚伺候,不过这二柱也识趣,说完便跑,杨孟君也是毫无办法。
杨孟君到邙山下的时候已经临近了晌午,少年也不忙进山,拿出早上来时准备好的馒头,吃两个馒头后用布条把裤腿绑紧。然后取下短弓,把一根木箭搭在弓上,身形狸猫一般窜进山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