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陵城下,秦敬山长戟在手,战甲披身,熠然若神人,桀骜不驯。
徐瑾辰稳若泰山,双手叠放在破军剑柄上,冷冷看着城下满口“胡言论语”的秦敬山。
最近几日以来,齐军突然发了疯一样强攻江陵城,还好江陵城无愧于中原第一雄城,坚不可摧固若金汤,而徐瑾辰麾下破西军又以步兵见长,守城更是不在话下。
连日攻城,齐军徒留下万余战魂于城下,却连城头都没怕上去。无奈之下,秦敬山只能不辞辛苦地在城下叫骂,欲引徐瑾辰出城一战。
不得不说徐瑾辰亲自掌兵这几年来养气的功夫越来越不俗。没有了当初在临安城的头角峥嵘,轻狂傲慢,反而更加气质深邃,虚怀若谷,坚韧不拔。可以说,如今的徐瑾辰,已经有了作为天下名将的基础,
或者资格!
悠哉悠哉地饮下一杯烈酒,喉咙里顿时如着火了一般,“吴冲回信了么?”
刚刚登上城关的沈千军犹豫再三,说道:“回了,他说赵星河已经出兵剑门关,不日便要兵临江山城下,他实在没有精力也没有兵力分心江陵城。不过他也说了,让咱们能守多久就守多久,迟则生变,慢慢等待变数就行。”
徐瑾辰倒也没怎么失望,面对星河军神,别说不能分心了,就算吴冲反过来向他求援都不意外!
徐瑾辰揉着胡茬潦草的下巴,嘟囔道:“迟则生变...变数...?”
猛地,他瞪圆了眼睛,“杨孟君现在在呢?还有东方玄机呢?”
沈千军被他这一惊一乍的表情吓了一跳,回道:“前日有飞雁来书,杨孟君已经从湿罗城开拔,算算日子此刻应该已经越过都泥江,在剑南道东南方位吧
。至于东方玄机...此刻应该还在临安。”
“在剑南道了?”徐瑾辰沉思几许,继续说道:“剑南道东南,他现在只有两条路,要么出奇兵突袭泸州,或者越蟠龙岭下戎州。要么就一路北上,回合吴冲守御江山城...如果他选第二条路,想来吴冲就会出兵支援咱们。”
沈千军叹气道:“话虽如此,可以忘了一件事!”
徐瑾辰眉头一挑,“什么?”
“孔昭已撰《出蜀诏书》,如今天下皆知孔昭即将不再安坐案牍,亲自率军出剑阁,直面杨孟君!此刻...根本就没有杨孟君选择的余地,他如果想把那身蟒袍穿的安稳,就必须和孔昭兵锋相对,谁也不能退一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