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算不如天算,计谋只是根据分析战场情况另辟蹊径取得胜利的一种手段。也正是因为此,谋士大多智力超群,聪敏过人,对天时地利人和的把握尤为敏感。而一军统帅要考虑的是大局得失,肩负太多责任,只能小心驶得万年船。
两侧高涯直入九天,垂云直下,站在山顶俯瞰大好河山,更是一阵目眩神迷。
日以西斜,漫天绯红云彩普通染血一般,梦幻迷离。山风料峭,纵是盛夏余温尚在,杨孟君也不禁感到一阵阵刺骨寒意。
借着余晖,杨孟君对着身后三十三人比了一通手势,纷纷带上面罩,把一条几乎有婴儿手臂粗的麻绳拴在树根上,他把红漓背好,屏住气,拉着绳索便是纵身一跃!
而对面山顶也有影影错错地人迹,不用看便知道楚天歌也得手了。
两座几乎垂直向下的高峰约摸有一千余丈,哪怕你武艺再高,只要从上面掉下来保准粉身碎骨,摔成一摊血泥。
还好杨孟君的亲卫营人人武艺不俗,要是寻常甲士,不说借着绳索直直而下,只是站在山顶都两腿打颤。
脚尖几个起落,杨孟君手臂猛然发力,好巧不巧地拽住麻绳最后一寸,他趴在山侧上喘息几口,从肩上取下另一盘麻绳续接起来,继而继续往下。
一条麻绳大概有一二百丈长,这也是他们攻破清风军镇时“顺手”拿来的,当初他也只是临时起意,想着或许能用到,殊料这么快便派上了用场。
麻绳上面徒然一硬,杨孟君仰头看去,却是下一个亲卫也顺着绳子爬了下来。
连续四五次,他也顺利地下到了半山腰一处相对平坦点的草地上,这里也不再光秃秃的一片,灌木茂密,红绿锦簇。
杨孟君靠着一颗树干坐下大口穿着气,倒不是累
的,而是心里着实惊的慌!他要是一个不小心,或者手心一滑,可就成了大唐历史上第一个自己把自己摔死的镇国公了。
不多时,一二十人陆陆续续汇聚在他身旁。
杨孟君轻声问道:“上面可留兄弟了?”
“留了,只待今夜举火为号后便下来。”
杨孟君点了点头,“先歇歇吧,从这里到下方敌营只有一二百丈距离,天色未晚,小心别被发现了。”
一片云雾从眼前飘过,如梦似幻,杨孟君伸手搅动一番,露出一抹孩子般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