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安城北靠近太湖的位置,这几个月以来工部召集民众彻底平了一座矮山,再其上修建一座方圆两百余丈的校武台,两侧另有高八层的雄楼两座。
风雪凄凉落孤城,十里寒烟话满楼。
自今日清晨时,一列列森然铁甲整齐划一地从西城外拔营来往太湖,马蹄踏岳响空山。一架架马车也从临安城中出发,目标直指校武台。
马车驶过驿路,留下两行深邃痕迹,从临安到太湖这一路,连绵十数里排成一排徐徐前行的马车也尤为壮观。
洛府中,杨孟君从那栋尘封已久的小楼中握住那柄黑刀,目光清亮坚定。
见他持刀而下,站在楼外的洛林双手揣袖,神色恍惚一瞬,这一刹那,他从杨孟君身上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,一个是他年少时初登庙堂,那个曾经佩此刀站在文武之首的雄伟男子,另一个就是他的老友杨
正平。
今日...他有幸在一生中亲眼看到前后三任镇国公佩镇国刀的场面。
洛林好似是畏惧着凌风冬雪,忍不住抽了抽鼻子,笑眯眯道:“可惜啊,这满头白发比我都白。”
杨孟君笑了笑,满不在乎道:“和这满城飞雪倒也相得益彰。”
洛林咧开嘴角,“你倒是坦荡,这点跟你爷爷很像。”
杨孟君哈哈一笑,扶着洛林迈出这片院子,“洛爷爷,真不去看看?”
洛林捶了捶腿,“老喽,也走不动了,你洛叔和清怡去观礼就行,到时候让你洛叔多喝一杯,就当我也去过了。”
杨孟君倒也不勉强这位老人,轻声说道:“洛爷爷,故国三千里,故乡也三千里。我答应你...在你有生之年,一定带你回长安,归故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