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紫砂壶怎么说呢,形状为圆形,但很不规整,皱皱巴巴的,表面一点也不平滑。壶体上还有一颗颗疤痕状的刻纹,颜色灰暗,没有一般紫砂壶的庄重典雅。

总之,这把紫砂壶完全不符合现代人的审美。

不过,既然杜老爷子将这把紫砂壶放在第一的位置,说明它的地位一定很高。

“这是供春所作的‘树瘿壶’,看着是不好看,却是华国古籍记载中最早的紫砂壶,明代正德年间所作。后世所有的紫砂壶都是仿照供春壶做的,供春被称为紫砂壶的鼻祖。

这上面的树皮模样的刻纹叫做树瘿,通俗来讲就是银杏树的树瘤。大师的审美确实与常人不同,讲究一种天然的美感。”

云舟点了点头,表示受教了。

无论后人能不能欣赏,鼻祖就是鼻祖,地位无可动摇。而且首创者无从参考,制作难度巨大,必然无法像现在一样在前人丰富的经验上进行创作。

他来到第二把紫砂壶前,发现这居然是一把剔红的漆器,确切来讲是将紫砂和漆器结合在了一起。

它的壶体为古拙的方形,壶盖表面雕刻着吉祥纹,壶柄与流口为飞鹤流云纹,壶身还雕刻着山水人物图案,精美非凡。

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类型的紫砂壶,既是紫砂壶,又是漆器,不由得佩服这位制壶大师构思之巧妙。

云舟把紫砂壶放在手中,看向壶底。壶底髹黑漆,漆下隐现描红漆“时大彬造”四字楷书款。

“时大彬造。”云舟轻声念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