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稍后,我去取药箱。”
赵虎跟着李宓到房间拿药箱,见地上躺着的两人灰头土脸,已挠得满脸血印子。
砰砰撞地,撞得脸上血肉模糊,却也不愿停下,昏暗的烛火中,李宓的脸半明半暗,神色讳莫。
赵虎不动声色按住手上竖起的汗毛,赶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。
穿过走廊,李宓见到了真正的包大人。
方正的堂内,衣着略显狼狈的中年人躺在椅子上,虽满色苍白,但不掩威严、一身正气,岂是那假的可比。
“县主,还请为大人诊治。”
公孙策赶忙起身让李宓切脉,包拯无法起身,颔首致意。
双手切脉,沉吟片刻,李宓下针,手中金针翻飞,动作娴熟。
“诸位大人不必忧心,不过是辽人用来控制死士的手段,明月保证,七日便能药到病除。”
医术一道,李宓所见所学颇丰,寻常病症也就罢了,论起解毒、解蛊之类,世间难逢敌手。
七日后,果真如她所说,几位大人除了有些体虚,并无大碍。
庆功宴上,众人推杯换盏,闹作一团,包拯举杯致谢:
“安平县主医术高超,江少侠聪明机警,两位天降神兵,解了我开封之危啊。”
“举手之劳,包大人过誉了。”
李宓同样举杯,江小鱼早已与众衙役混熟,频频饮酒,醉得不省人事。
宴会散去,李宓单独跟着包拯前往偏厅,一坐下,李宓便道:
“此次开封之危,两位大人是将计就计、引蛇出洞吧。”
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,双双面露欣赏,赞道:
“哈哈,不愧是神侯府高足。”
公孙策问:“明月,是何时发现的啊?”
李宓喝了一口茶,摇头道:
“初时并未察觉,是到了府中之后才发现端倪。”
包拯“哦?”了一声,李宓断言:
“展大人在开封府吧。”
“我哪里漏出破绽?”
爽朗的男声传来,一男子跳进屋内,身手利落,正坐在空位之上。
来人锦衣玄服,正气凛然,面容俊朗,真是南侠——展昭!
“负责膳食的仆从说近日来总有耗子偷食,时日恰好与辽人动手那日相仿。”
“前日我为包大人行针,桌上有两杯热茶,但那日,公孙先生不在府中。”
其余三人闻言,均是摇头失笑,李宓顿了顿又道:
“最重要的是,公孙大人算无遗策,怎能发现不了如此简单的阴谋。”
闻言,公孙策朗声大笑,畅快不已,隔空点了点李宓,又捋捋胡须,面上愉悦,动作亲昵。
闲谈过后,李宓从袖中掏出信封,双手递给包拯:
“大人,此信是世叔叫我带给您的。”
包拯接来看过,又交给公孙策,两人面上不显,心中却半是激荡,半是凝重。
见李宓面露好奇却未曾询问,包拯主动说:
“不过是文书,多谢县主送信,县主接下来有何打算啊?”
李宓心中已有成算,直言:
“游历江湖!”
“县主虽武艺高强难逢敌手,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,还是小心为上。”
担心李宓安危,包拯殷切叮嘱,其余二人也是纷纷关心。
展昭更是讲了好些江湖轶事,几位大人人情达练,李宓增长了许多见识。
次日,李宓打包好行囊,正欲拜别开封府众人,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。
开门一看,李宓喜出望外。
“七童?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听五哥说你在开封,怕你经验尚浅,遇到难事无法应对,我便赶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