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、江南

背后说人被正主听见,李宓二人本很是尴尬,但听到此人如此尖刻,且脸色倨傲,不免脸色难看。

“少侠何必动怒。”

花满楼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,温声想劝,李宓可禁不起激,“噌”站了起来:

“我敢说又怎样!”

那男子却一脸不屑,上下打量了李宓一番,摇头讽刺道:

“呵,这话世间唯有一人可说,可那人绝不是你!”

“敢问公子,那人是谁?”

李宓眉头一皱,满腹疑问,这世间有何人比她医术更好,她却不知?

男子站起来,指着天,双目微红,激动起来:

“唯有一人,那就是赛神仙,明月仙,当今安平县主!”

难题迎刃而解,李宓偷笑一声,翘起嘴角,自然接道:

“我就是啊!”

“你是什么是,你……”

说话声戛然而止,男子仿佛绑了嘴的鸭子,脸上满是惊诧,很是滑稽。

“我就是李明月,我难道不敢说吗?”

见他们或许不信,李宓又说了一次,同时还掏出神侯府的腰牌展示给他们看。

闹了个大乌龙,那男子还未发话,身边的人抱着拳就要跪下,口中喊道:

“求小神仙,救我兄弟性命!”

喊声震天,李宓不敢领受,赶忙避过,躲在花满楼身后。

见状,那男子满脸羞愧,躬身道歉:

“还请明月姑娘,不要介怀,是我有眼无珠……”

“不必如此,我本就想治你啊。”

最怕这种情形,李宓忙不迭打断男子自贬之语,戳了下花满楼的后背,求助地看着他。

花满楼无奈一笑,举步上前。

片刻之后,众人围坐一团,待李宓说出诊治方法,面露骇然,议论纷纷。

“这也太匪夷所思了。”

“要不别治了?”

“不治还不是等死,虽只有三分把握,我雷卷也要试一试。”

当事者应了,其余人也不好说甚。

众人结伴返回江南,路上,雷门兄弟很是照顾李宓二人,就连花平的活计,也抢着干。

花满楼本是和善人,很快便与众人打成一片。

不过,偶尔也会黑脸,但每每李宓问起缘由,花满楼都语焉不详,很是糊弄。

治疗绝症当然是越快越好,路上,李宓便已开始为雷卷诊脉,做一些简单的调理。

殚精竭虑写医案、通宵达旦想药方,遂也没再过多关注。

半月后,终于抵达雷门,正堂宽阔,坚固硬朗,很是霸气。

说明来意,雷门长老高兴之后又担忧,各个面露愁容。

平辈们有所顾忌,不好说出口,长辈们却好再多问几句。

“腹腔剖开,人还能活吗?”

“腹腔剖开,哪还能关上?”

“小神仙,不是我老婆子不信你,只是那妇人剖腹取子都是死路一条,这……”

“就算以上都可,但是生剖,寻常人怕受不住。”

李宓没有不耐,站起身一一回答众人质疑,最后总结道:

“砍掉手脚都能活,只要治理得当,剖腹摘瘤也是一样,我有一药,雷卷吃下去,就当睡一觉,不会有任何感觉。”

见李宓说的信誓旦旦,且有雷纯等绝症治好的先例。

雷门上下,终究选择支持,举全门之力准备起来。

雷卷吃了一月药,扎了半月针,脸色红润,也不太怕冷了,日渐寒冷,也不同往日满脸青紫。

明眼人都能看出雷卷身体调养十分得当,雷门上下更是欣喜不已。

剖腹当天,雷门准备了一间烈酒蒸过、纤尘不染的屋子。

李宓穿上白衣,带着演练了数次的府医一同走了进去。

屋内,雷卷躺在榻上,已熟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