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——主子爷在别院里收藏了两本毒经孤本,待会奴才就拿来给毒老解解闷,打发打发时间。就当奴才给您赔罪了如何?”
毒老怪,“……”
他算是知道了。
宴九手底下的人,怕是没有一个简单的。
马车里,顾西棠闲闲靠坐软垫。
等彻底听不见远处别院动静了,才咂嘴对宴九道,“九爷,燕管家这是闹哪一出呢?”
宴九无奈,“我也不知道他闹的哪一出。”
四目相对,两人皆是一头雾水。
唯有燕一坐在车头,浑身僵硬,大气不敢出。
“待事情办完回去了我再询问燕福,让他给毒老赔个罪。”宴九看看车外,已经过了雅集。
这个时候再回头接人,已无必要。
顾西棠想了想,道,“那倒不用赔罪,回头再说吧。”
“不小心”踩了一脚就要人赔罪,显得她不够大方。
等回去了她去“不小心”踩回两脚就是了。
“燕一,”她撩开车帘,对赶车的燕一道,“咱们去城内码头。”
“是!”燕一浑身一紧,回答铿锵有力。
惹得顾西棠怪异看了他好几眼,回头问宴九,“他怎么了?吃错药了?”
燕一,“……”
宴九失笑,岔开话题,“你在城内码头有发现?”
“城内码头有个小酒馆,去光顾的大多是在码头做事的老顾客,我们去那里坐坐,说不定能听到点什么特别的八卦。”顾西棠道。
昨天带着老头在外逛了大半天,可不是真的闲逛。
卷宗里的资料不过两页纸,提及官银失踪也仅仅只有三两句话。
她只能从案件源头开始,反复梳理。
去年贪墨案发生的时候,她还未苏醒,案子如何她全然不知道。
所以昨天在淮城跑了大半天,看似到处闲逛,实则是为了在市井搜集有关那个案子的只言片语。
聚点成线,拼凑细节。
最后还真让她凑出来点有用的信息。
从前年开始,朝廷突然向下颁布新令,增加赋税。
各地方官员上行下效,开始拼命搜刮民脂民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