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送谢姑娘回知止居。”风小雅吩咐完,转头对她笑了一笑。
她以往嫌他心思深沉冷漠不笑,如今见他笑,却更是肝颤。
“我有点事做,过几天去找你。”
不不不,你不要再来了!不是说好了不再见面的吗?!
然而这样的话,终归是没有勇气在阳光下再说一遍了。
求鲁馆的这次坍塌虽然严重,但波及范围不大,没有连累临街居民。而且因为预见过会有此后果,馆内做了许多加护和改动,除了主屋外,别处的屋舍大多完好。有一部分人受了点轻伤,但无人伤亡。
只不过,天子寿诞出现这种事,也算不祥。
一时间,不明坍塌真相的百官纷纷上折,要求燕王撤销求鲁馆,以防再有此类事件发生。
至于燕王是如何回应的,谢长晏不知道。
确切来说,燕王的寿诞后来是如何过的,她也不知道。
——她被郑氏勒令闭门思过了。
郑氏道:“你先是妒心大起,弄死了方姑娘献给陛下的舞水蝶,后又颐指气使不出席寿宴,反去求鲁馆生事;在求鲁馆内,你更是任性妄为导致坍塌引出大祸……”
“等等娘亲,求鲁馆不是我弄塌的……”谢长晏试图辩解。
“我知道,但百姓们不知道。上面那些话如今传遍玉京的大街小巷,都引为笑谈了!”
谢长晏无语。
“所以,在陛下表态之前,你先闭门思过吧。”
“等等,娘!后来你们参加寿宴了吗?见到陛下了吗?”
“我们快午时才换好马车,刚走到天枢大道就听人说求鲁馆塌了。孟不离前去救人,让我们自行入宫。听说你也在那儿,我哪还有心思赴宴。”
谢长晏露出惭愧之色。
郑氏看了她一眼,欲言又止,最终叹了口气:“总之,想想舞水蝶的事,还有求鲁馆的事……怎么上书跟陛下请罪吧。”
郑氏出去了,将房门轻轻合上。
谢长晏往榻上一躺,回想着那天发生的事,恍如一梦。
尤其是临别他那一笑,真是、真是……
“祸水!”谢长晏在心中骂道。难怪有“姑娘勿多望”的歌谣。
一时内心纠结,索性起来写奏书。磨好墨提起笔,头则开始隐隐作痛。
不知蝴蝶现在如何了,荟蔚郡主虽然第一时间跑了,但匆忙之中有没有落下匣子真是很难说。
而核雕,碎了不说,还被风小雅拿走了。
也就是说,她不但毁了别人给陛下的寿礼,自己的寿礼也泡了汤。
而对陛下最无法交代的,还是……她跟风小雅之间当断不断、藕断丝连的孽缘啊!
她已再三避嫌,甚至不惜说出真心,结果不但没有效果,反令他变本加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