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输蛙目光一凛,秋姜已咯咯笑着翻过了院墙,空中飘来她的最后一句话:“蛤蟆,看好你的袖里乾坤,可别大意弄丢了噢……”
公输蛙面色微变,慢慢地放下了手臂。
谢长晏好奇地看向他的袖子:“袖里乾坤?”
“我的独门暗器。”公输蛙倒不藏私,“这贱人来偷过两次,全都铩羽而归,第二次差点死了,可惜鹤公为色所迷,非要救她。”
谢长晏正听得津津有味,公输蛙却又沉下了脸:“你也是!我若不来,你差点就要上她当了!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
“此女最擅蛊惑人心,她说的每句话都是有目的的,她做的每件事都是居心不良,今后若再见到她,能躲就躲,不躲就赶紧通知鹤公。听到没有?!”
“是是是知道啦……”一个两个都把她当小孩看。谢长晏心中有些甜蜜地抱怨了一句,然后问,“先生怎会来此?”
她不提还好,一提这个,公输蛙气得脸上的伤疤都歪了:“你还有脸说?”
谢长晏一头雾水。
“我在求鲁馆等了你三天!”
不是说只等一天,等不到就自己走人的吗?谢长晏无语。
“不过,你倒是个人物。”公输蛙忽然赞许地看了她一眼,“也是,偷偷溜走麻烦多多,索性推了那桩倒霉婚事,从此海阔天空自在逍遥。”
等等,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?
“好!既然你有如此心志,我也不藏私,必当倾囊相授,我们一起沿着玉滨运河边看边学……”
谢长晏不得不出声打断他:“先生,我要回乡的。”
“如此千秋大业,成了确实可以衣锦还乡。”
“不,我要回乡,等待及笄,然后另择一门婚事,好好嫁人。”
公输蛙愣住了。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好几遍:“还要嫁人?”
“嫁人生子,本就是人生必经之事啊。”
“放屁放屁!”公输蛙脸上的伤疤彻底歪曲了,“婚姻的本质是稳定。当权者为了统治臣民,推崇此道,让百姓老实安分待家里。世家为了巩固血统,推崇此道,让姓氏得以延续。除此之外,啥都不是!”
谢长晏还是首次听到这种论调,整个人都惊呆了。“若是两情相悦呢?”
“哈!”公输蛙嗤鼻,“那是女人的想法。男人天性追求多多益善,为了繁衍,才编造出两情相悦的假象,让你们安分,听话,乖乖生孩子。你看你爹,骗了你娘待家生你,他自己出去各种潇洒。你娘,就守着那么一点两情相悦的念头,被骗这许多年……”
公输蛙说到这里察觉到谢长晏面色惨白,心想小丫头要开窍了,正在得意,却见她两眼一红,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:“住口!休要胡说八道!”
可怜公输蛙没防备,被力大如牛的谢长晏推了个狗啃屎,“啪叽”摔在一人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