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……”谢长晏附耳过去,如此说了一番。
黄昏时分,当彰华来到陵光殿时,就见谢长晏正在摆膳,如意本在一旁帮忙,见到他连忙蹦蹦跳跳地迎过来:“陛下!谢长晏亲自做了几道游历途中学到的特色菜,陛下你可要给面子多吃点啊!”
彰华微讶地看向谢长晏。当年,他带她去万毓林竹屋喝羊汤时,她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秀,如今却能亲自动手做饭了。
谢长晏笑道:“还请陛下品鉴。”
彰华坐下来,看着眼前的四道菜——
第一道,是冷盘切片,不知是什么肉,白白软软,小小一盘,看上去平淡无奇。
彰华正要提筷,谢长晏道:“这道菜,烦请如意公公先试吃一口。”
如意愣了愣,还是过来试吃了。一吃之下,眼睛睁得极大极圆,他咀嚼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,露出十分复杂的表情道:“这是什么?味道、味道……真不知该怎么说呀!”
“如意公公吃了,看来安全了。陛下请。”谢长晏将筷子递给彰华。
“等等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如意还在莫名其妙,彰华已夹了一片肉吃下,他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:“这是……鲐。”
“啊?那不是有毒的鱼吗?!”如意脸色顿时一白,吓得赶紧抠喉咙。
“是。三月是鲐最美之时,也是最毒之时。而这道菜正是至毒至鲜融于一体的鲐肝,清蒸切片。陛下觉得如何?”
如意抠了半天喉咙,没察出有何不对劲,便也冷静下来,再看向那盘冷切时,又有点跃跃欲试。
彰华慢慢地品着,过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,抬眼道:“宛如战车碾过喉舌,披坚执锐,摧枯拉朽。”
谢长晏拍手道:“确实。我第一次吃也是这种感觉——天下怎会有如此奇物?多亏玉滨大运河,如今玉京也能买到此鱼了。”
彰华再看第二道,还是鱼,却是一股怪味,似臭非臭。
如意在旁捏鼻道:“又是毒又是臭的,谢长晏你做的菜真是猎奇。”
“御厨炊金馔玉,我不猎奇如何敢献于陛下?”谢长晏说罢介绍第二道菜,“此乃鳜花鱼,常用于清蒸。但我去徽山时,见当地山人有一种独特的腌制之法。虽然气味奇怪,但吃起来无比鲜美。陛下想必不曾尝过这种做法,请——”
彰华尝了一口,只觉香鲜透骨、肉质酥软,与寻常吃到的鳜鱼口感确实完全不一样,当即赞道:“好吃!”
第三道,是汤。
剔透无杂质的清水中沉淀着一个白色圆球,形如满月,旁边缀着一棵碧油油的芥菜。色泽清雅,赏心悦目。
彰华喝了一口,不禁挑眉:“鸡汤?”可这明明看起来就是一碗清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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