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姜姜”
姜思思出了会儿神,才说道“你还在医院吗是不是很严重”
“挂了会儿水,马上就回来了。”
邢意北回头对正拿着棉签给他按压针眼的护士摇了摇头,护士见他脸色苍白,想让他多坐一会儿再走,却见他急匆匆地走了出去。
“哎呀小伙子急什么嘛,你这个病就是怕急,要好好养的。”
护士嘀咕两句,扭头走了。
邢意北走出医院,伸手拦车,旁若无人地对着手机说“怎么了”
“我”姜思思指尖微蜷,摩挲着手边的素描本,“没什么,我就问问。”
一辆车出租车停在了邢意北面前,邢意北拉卡车门坐了上去,说道“想我了”
出租车师傅通过后视镜看了邢意北一眼,啧了一声。
电话那头许久没有说话。
邢意北低声对出租车师傅说了地址,又说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,我现在就回来。”
出租车师傅抖了一下,一脚油门踩了出去。
下车后,邢意北发现小区楼下居然摆起了灵堂,挡住了大半条路,有几个邻居在旁边指指点点,但顾着死者为大,也没说什么。
到家,打开门,客厅里没人。
邢意北没出声也没开灯,走到柜子前把药放了起来,才去敲了房间门。
“姜姜,你在吗”
房间里响起脚步声,但邢意北等了几分钟,门才打开。
姜思思没说话,抬手摸了一下邢意北的额头,片刻后,才说道“不烫了,医生怎么说”
邢意北“着凉了。”
姜思思点点头,转身去床上抱起一个枕头才走出来。
“你去哪儿”邢意北拉着姜思思的手,“大晚上的你干嘛”
姜思思回头看他,“不是说好了今天你睡床吗”
邢意北“所以呢”
“我去睡沙发。”姜思思说,“我个子矮,睡沙发没什么区别。”
“行。”邢意北往房间内走去,一边脱衣服一边说,“今天风大,客厅的窗户关不太严,晚上风一吹起来呼啦啦地响,孤苦狼嚎的。哦,对了,楼下摆了灵堂,晚上可能会奏哀乐,你不怕吧”
姜思思抱着枕头摇头,“我不怕。”
“好。”
邢意北拿起睡衣去洗澡,洗到一半,楼下果然响起了哀乐。
出来后,他看见姜思思已经躺在沙发上,盖紧了被子,开着落地灯。
“睡了”邢意北问。
姜思思把脑袋从被窝里伸出来,看着邢意北,“外面那个音乐,什么时候会停”
“不知道。”邢意北说,“一般来说,灵堂的哀乐都会响到逝者出殡。”
姜思思“哦”了一声,又缩回了被窝。
邢意北回到自己房间,手上动作反射性地把门给关上。
听到“砰”得一声,邢意北又折回来,把门打开,只虚掩着。
半个小时后,邢意北还在玩手机,余光瞥到门缝处晃过一阵人影。
邢意北放下手机,坐了起来。
“姜姜”
片刻,门缓缓打开了。
姜思思抱着枕头,蕴着雾气的双眼看向邢意北。
两人都没有说话。
窗外狂风大作,窗户被吹得呼呼作响。
邢意北张开双臂,说道“过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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