杭心宜手臂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,青紫色交错着,格外骇人。
隔着玻璃窗,沼化夹着烟,也不抽,就这样拿在手上,看着病床上的杭心宜,心情复杂。
这些天,他几乎是一有时间就会来医院看她,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消瘦,从原先还能站起来站到窗边眺望远方风景,到现在躺在床上,只能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。
沼化把烟放到鼻下,吸了吸,烟草味驱散了他心头的些许阴霾。
“心宜的身体已经支撑不到合适的心脏了。”顾九卿双手插兜,出现在沼化身后,声音低沉凝重。
沼化回过头,咧嘴笑了笑,调侃,“没想到人的生命还挺脆弱的哈。”
顾九卿叹了口气,知道沼化只是逃避,不想往那方面想。
这些年,不止是杭心宜,医院也在等,等一个合适的心脏。
甚至,博导拜托他来这家医院,就是为了杭心宜的手术。
可现在,即便有心脏源,以杭心宜现在的身体情况,也根本不能上手术台,也许等不到后面排异等各种难题,就连她是否能活着被推下手术台都是一个问题。
“沼化,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他们都应该做好心理准备。
顾久卿在医院里见过的生死不少,可难免还是触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