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闲又看向鬼医:“鬼医也是一样的看法。”
鬼医:“同样的药服用多年效果便也弱了。”他说着看一眼柒贰,又看向霍闲,轻笑道:“柒贰入教也有十七个年头了,这么多年下来,是该弱了。”
“照鬼医的意思,入教满十七年的死士都会因失去药效逐渐恢复记忆?”霍闲轻抚着拇指上一枚玉扳指。
鬼医一摊手:“这老朽就不得而知了,毕竟死士死士,不是所有死士都能在教中活满十七年,教主也是深有体会吧?”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。
霍闲不语,似在沉思。
“教主若无其他事,老朽便先行告辞。”巫医耷拉的眼皮撩了撩,漫不经心地拱手,随后也不等霍闲准许,便转身离开。
鬼医也有样学样,拱手后就欲离开。
“本座有说你们可以走吗?”霍闲明显冷了几个度的声音传来。
二人脚步一顿,纷纷转身,都一副从容模样,简直是不将他这个教主放在眼里到了极点。
霍闲朝柒贰身边的女子抬抬下巴,淡声吩咐:“检查一下她是否易容。”
话一出,柒贰和瓶儿皆抬头,柒贰目露茫然,瓶儿眼底则飞快闪过一抹慌乱,又很快掩饰。不难得出她身上有猫腻的结论。
纵然如此,鬼医和巫医也没有亲自去检查,甚至连看一眼瓶儿都没有,那模样……你吩咐你的,我理算我输。
“两位是没听到本座的话?”霍闲神色自若问。
鬼医呵呵一笑,不答反道:“教主,老朽与巫医时间宝贵,无要事吩咐还请莫随意召我等。”言罢,竟然连最后一点面子也不给,撩袖走人。
“你们今日若走出这个门,日后便再也不是罗刹教中人。”霍闲不咸不淡的话语飘来。
“教主难道是想将我二人逐出罗刹教?”鬼医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,驻足转身,与他遥遥相望,面上没有恐慌,更没有惊讶,反而笑容十分愉悦。
“教中即便是一个洒扫丫头也为教内洁净做了贡献,你二人吃着教里的,用着教里的,花着教里的银子,本座且问尔等,本座继位后这七年间,你们可救治过哪怕一条性命?”霍闲站起身,缓步从主位上走下。
鬼医很不要脸地说:“老朽并非不愿救人,而是老朽的规矩便是非必死之人不救,老朽即使想救,也没机会。”
巫医也淡淡道:“老朽既以为实验,自不会伤人性命,无人找老朽看病,老朽也莫可奈何。”
“好,好,好!”霍闲连说三个好字,配着浮现于脸上的笑,让他看起来有些疯癫,但很快他的笑容又隐没下去,目光森冷看着二人:“既如此,从今往后,你二人将再不是我罗刹教中人,日后,也不得以罗刹教鬼医、巫医自居。”
话说如此明白,加上霍闲的态度坚决,鬼医和巫医也终于意识到霍闲并非跟他们开玩笑。
“教主是否忘了,论辈分,我们可是你的前辈。”鬼医那虚假的笑一旦收敛起来,整个人便充斥了一股危险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