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栋梁擦着脑门上的汗,边说:“作法是在去年元旦之后,1月10日,我记得很清楚,那天是我儿子的生日,我没见到付玉明,枯先生告诉我作法时不能靠近,否则容易被阴差勾走魂魄,所以……”
“法事结束后,付玉明多久醒的,你是怎么确定他就是你的儿子?”霍闲直戳重点。
徐栋梁苦着脸:“他叫我爸爸,语气是我儿子的语气,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张警官追问。
“不过,枯先生告诉我我儿子在冥府待了三个月,重返人间时有些记忆会丢失。”徐栋梁说着,眼底闪过戾气,现在他是知道为什么他“儿子”会失去记忆了,因为从头到尾,他都被骗了!
“徐先生有枯先生的联系方式吗?”薛一洺问。
徐栋梁迟疑片刻,慢吞吞摸出手机,一边翻找枯先生的联系方式,一边听不出情绪说:“枯先生说过,他是一名游方先生,居无定所,没有固定联系方式,他的联系方式,当初是我办理的。”说话间,他已经拨通号码。
不出意料,听筒里很快传来关机提示。
“有照片或者监控吗?”薛一洺问。
徐栋梁摇头:“他很谨慎,见面和作法的地方都没有监控,他告诉我借尸还魂不为正道所接受,他们算命的做这种事也有损阴德,这次会找上他,是因为家里人需要钱救命。”他说着将手机递给张警官,神情似有木然,他看向霍闲,问道:“借尸还魂的,真的不是我儿子吗?”
霍闲左边眉毛轻轻一扬,反问:“徐先生觉得他是你儿子吗?”
徐栋梁闭紧了嘴。
从“儿子”回到他身边后,他就处在愉悦和快乐之中,有枯先生说儿子会有记忆缺失以及与身体契合需要过程的前提在,他对“儿子”的一些性格上的变化也没太在意。
可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长,他也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,他的儿子此前风流归风流,但并不下流,可是冥府走了一遭的“儿子”却变得好色,最初一个月还比较克制,但时间长了,就基本没再消停过,不仅流连娱乐场所,而且荤素不忌,玩得特别开,消费也是大手大脚,言谈举止变得粗鄙。他儿子以前虽然也是放荡不羁的性格,但也是自小接受精英教育,断不会出口成脏,还一口一个生-殖-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