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家。
房雨衫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,但刚拐入客厅,就看到客厅沙发上不堪入目的画面,因工作积压的火立时从心底窜起,随手就将电视柜旁的大花瓶推倒摔碎,“陆云兆,你又带人回来,我要杀了你!”
然而,沙发上的两人无动于衷,陆云兆就罢了,早已习惯她的喊打喊杀,他带回家的小男生一开始还会害怕,可连续一周下来,他发现房雨衫充其量就是个纸老虎,光嗓门大去了,其他什么都不会干。
一如既往,房雨衫哪怕眼珠子都红了,直到陆云兆和男生鸣金收兵也没有真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。
换成陆垣还在时,她会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在陆垣身上,可现在没有出气包陆垣,她只能咬着后槽牙凭借自己意志力克制暴虐想法。
霍垣冷眼看着小男生一副当家做主模样收拾地上狼藉,还时不时拿眼神挑衅房雨衫,房雨衫气得脖子里青筋都突突地跳却拿他没办法。
霍垣特别不能理解,房雨衫对陆云兆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,爱?在他看来,爱应该是独占,如果没有独占的心,不如放他自由,可房雨衫除了拥有陆太太这个身份,便再无优势。陆云兆不爱她,由始至终,陆云兆都是一个同性恋,娶她生子是任务,生下陆垣后就没再跟她同房过,完全将她当成一个摆设,而她就那么自虐地一次又一次的看着丈夫出轨,然后将对丈夫的恨施加在儿子身上。
除了变-态霍垣想不到别的形容词来形容她。
思及此,霍垣眸色冷了冷,继而朝客厅吹出一口气,客厅内顿时刮过一阵阴风,房雨衫无动于衷,依然拿眼睛死死瞪着小男生。
小男生则一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,小声咕哝了句“哪来的风啊”,就去检查窗户。
此时金乌早已坠下地平线,一轮清月挂在天空,小男生检查到一半,倏见玻璃窗上有了一个人影,是一个非常英俊的青年,他登时眼睛一亮,第一反应是凑过去想要看清楚。虽然他现在跟陆云兆打的火热,但要说喜欢一个大了他足有二十多岁的老男人,显然不现实。
然而,当他走近时才想起来这里是三十二楼,外面根本不可能有人!
小男生眼睛睁大,猛地后退,可他仍是清晰地看见玻璃上依然存在的青年缓缓地、缓缓地勾起嘴角,原本清晰的倒影也染上了绿色的光。
小男生额头上立时又冷汗滑落,他惊叫一声:“有鬼啊——”
刚好冲了澡仅在腰间围一条浴巾的陆云兆手一勾,把他勾进怀里,咬住他耳朵:“小宝贝,又玩什么新花样呢?”
房雨衫看得眼睛充血,小男生刚想说他没玩花样,头顶的灯开始闪烁,隐约间还有电流的噼啪声,顺带的,密闭的屋子里阴风四起。
小男生脸色顿时惨白:“有鬼,陆先生,真的有鬼,我、我不要在这呆了,我要回家……”他说着,一把推开陆云兆就往大门奔去。
不过,每一个灵异的见鬼故事里总有一条铁律——门打不开。
“打、打不开,陆先生,门打不……”“开”字没说完,他就被走过来的陆云兆扇了一耳光。
陆云兆冷冷看着他,全然不复先前的柔情蜜意:“这个世界上没有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