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一周, 她的父母从未问过她。
直到一周后, 宾馆门被敲响, 警察找上门来,而当她回家以后,她的父母平静地待在家里, 一言不发,都把她当透明人。
她害怕到睡不着觉,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,到她主动道歉才结束。
换来的结果是没收了手机和零花钱。
她记得很清楚,许宁说:“我们知道你在哪里,但我们没有去找你。”
“如果你试图以离家出走来威胁我们,那很抱歉,我们不接受威胁。”
“我们是你的父母,怎么会害你?”
“李惜辰,扪心自问,我们对你不够好么?”
“你如果以这样的方式对待我们,我们会很伤心。”
道德是把枷锁,锁住了困在围城里的人。
李惜辰后来才明白,父母不一定最爱孩子,但在小孩子的世界里,一定最爱父母。
一直被灌输这种理念长大的孩子,就连长大了也优柔寡断,不敢做让父母伤心的事。
她疲惫地说:“我怎么会死呢?我得活着啊。”
活着,才能让他们好啊。
她好不好重要吗?
不重要。
她是作为附属品活在这个世界上的。
车子重新汇入车流,不一会儿,白色絮状的雪从空中纷纷扬扬而落。
郑云帆惊喜地说:“辰儿,下雪了。”
李惜辰开了窗,伸手接了一片雪花,不时便融化。
“下雪了啊。”李惜辰重复了一遍,语气悲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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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城冬天的初雪来得猝不及防。
像是蓄了很久的势,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地上,很快就把这世界染成素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