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还是在她去卫生间的时候听见的。
那天她忽然来大姨妈,在卫生间马桶上捂着肚子难受得要死,有两个她们办公室的人进来,有一个开了头:“我就纳闷了,那国宝坐在那儿每天什么都不做就不难受吗?”
“我觉得她挺快乐。”另一个说:“看小说玩游戏不快乐吗?为什么要工作?”
“但我们都在忙啊,她一点眼色都没有,我真服了。”
“现在的小朋友都这样,有本事你去安排人做事啊?回头就给你去馆长那告一状。”
“我可不敢,绕了我吧,听说她爸妈都是从政的,惹不起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
“……”
讨论声消失,李惜辰坐在那儿讷讷地发呆。
啊这。
她很想解释,她爸妈不是从政的。
她爸只是个检察官,她妈是科研人员,她没有那么强大的背景。
她来这做得也不过是个合同工。
算了,反正也不会有人信。
不过她回到办公室以后有问大家需不需要帮忙,大家统一回答:“不需要。”
她便继续无所事事地坐着。
日子就是在这样的无所事事中溜走的。
李惜辰一直都没听到过陆斯越的消息,这个人像从她生活中蒸发了一样。
但她也总能想起他。
譬如桌上每日在换的雪柳。
她曾给他留了一把网上买的雪柳,听闻很好养,开花也很好看,像雪一样。
她虽未种,却看到了漂亮的已经开花的雪柳。
还有每日走回家的那条路,她总能想起来,在出租屋里为数不多的几次出门,他总会跟在她身后,看着她回家。
甚至还有特别难过时,才会想起的拥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