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欢他吗?她想她是喜欢的,只是这种喜欢,更多的是如家人一般的。坦白说,如果她与他并不是相识多年,而是在现下里相遇,这样一个样貌出色,又一心一意对她好的男子,她很难不动心。
可是这只是假设,事实上她看着他长大,见过他童年时的无助,陪着他一路成长,燕辞云在她的心里,更像是一个弟弟。
算了,就这样吧,既是理不清,便不要理了,左右假死的计划已经落了地,西边正在打仗,一旦有兵力调动,她便会随行而去,从此离开皇宫。
也离开他。
……
入了秋,祁懿康从西边的战场上回来了。
倒也不是仗打完了,只是西境地势险峻,夏季闷热潮湿,又多瘴气,中原的士兵们本就水土不服,加之西境各部落对当地气候与地形更加熟悉,行军作战得心应手,是以中原军队虽然人数更多,却是久攻不下。
皇帝见两军僵持了一年,财力军力消耗不少,对方却是未受太多影响,便将兵力暂时向后撤了,准备稍作休整,更换主帅,调整作战方案,添些兵力再战。
祁懿康便跟着主帅一道回了京。
而新任的主帅,正是燕辞云的好友方洪业。
这一日,为了给方洪业送行,也为了给祁懿康接风,祁丞相在家中举办了宴席,两人在京中的一些好友都来了,场面很是热闹。
方洪业酒量极好,与宾客们笑着痛快的饮着酒,席间一人玩笑道:“听闻西境女子没有中原女子这许多规矩,最是大胆,又生得美貌,方兄,你这一去可莫要被美人们迷了去啊哈哈哈。”
方洪业也跟着爽朗的笑着,侧头望了望祁懿康,道:“懿康兄弟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。”
那人又笑,道:“祁家家风严谨,祁大公子可是出了名的稳重,自然不受那些小妖精的迷惑,不过换了我等俗人,可未必能禁得住喽。”
方洪业一口将杯中酒水饮了尽,哈哈的笑着,道:“这倒也是,要论起坐怀不乱,还得是祁家人,祁家的几个公子自不必说,便是有着祁家血统的六殿下,于女色上也是十分克制的。”
说着,他抬手拍了拍身侧的祁懿康,挑挑眉,道:“懿康,不然你和我们说说,西边的女子是否如他们说的一般,美貌又大胆?”
一年不见,祁懿康黑了些也高了些,端正的样貌倒是未有太大变化。
方洪业两人的话让向来洁身自好的他稍稍有些窘迫,正是不知如何回答,边上响起了一阵笑声。
这声音雌雄莫辨,带了两分玩世不恭,正是祁懿美。
“哎呦我说你们这不是欺负我大堂哥呢嘛,谁不知道我大堂哥性子最是忠厚正直,你们非要他当众点评美人,强人所难嘛。”
几人一抬头,祁懿美已然端着酒杯便过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