匡王冷冰冰的指责道:“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愿意违背老将军的心意,如今又跪在地上为尤氏求情,不明所以,自相矛盾。”
圣人瞥了他一眼,忽而很有兴致的样子:“老二。”
匡王忙拱手道:“儿臣在。”
“听你的意思。”圣人不疾不徐的口气,颇有看戏的意味,“是要朕严惩了?”
匡王脸色如常,出口的话自是干净利落:“回父皇的话,在儿臣看来,今日之事本就不必在这殿中商议。”往前走了两步到尤氏身前,指着那人道,“这还有什么好商讨的,唐恒犯下这不可饶恕的罪行,按律抄家夷族便是,难道还真要因为她所谓的戴罪立功,杀了唐恒,又敲响那登闻鼓就网开一面吗?”
“这登闻鼓素有千古奇冤,上达天听一说。”匡王仍旧言之凿凿的说道,“但尤氏这是千古奇冤?不过是为了自保家族而已,唐恒该死,她也该死。”
他说的这样坦白,颇有些乱棍打死的意思,张炳文在旁瞥眼,眼底竟是鄙夷之色,这个蠢货根本没有明白圣人发问的意思,说了些摆在明面上的废话。
曹大夫怎么会想扶持这么一个脑筋铁直的货色。
“陛下,二殿下话糙理不糙。”张炳文继续开口道,“高颖罪无可赦,当年陛下为清肃其余孽惩治了上万人,微臣之见,这并非是铁石心肠,不近人情,而是做天下之表率,若逼宫这样的事都可以一笑而过的话,圣人之威还如何让天下人信服,也好敲山震虎,杀鸡儆猴,叫那些不想安分守己的人看看,若是异心动乱,将会落得怎样的下场。”
“正是这个道理。”
匡王赶紧接过话茬,似是有些什么新的灵光:“父皇可不能妇人之仁,有罪者必当付出相应的代价才是正理,该死的,就不该活着。”
他这么说完,张炳文像是吃到了什么恶心东西,别过头去,连那副厌弃的表情都不愿意掩饰,真是奇蠢无比,自己方才的一席话,全都付诸东流了。
“二殿下是说,尤氏夫人该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