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又伏下身来，也不管四周的血腥味和满地的狼藉，便伸手不不断地扒拉着秦朗的尸体。

“领导，你在干嘛？”路怀秋好奇地问道。

“稍微确认一下目标的情况。”夏至道，“帮我个忙，联系一下萧樱老师，让他安排城管局过来打扫战场。”

“好的。”路怀秋应道，然后照做。

“你确定是17号吗？”夏至端详着秦朗那张脸，似乎陷入了深思之中。

虽说从来没有人见过17号的真正的模样，但说真的，长得这么丑确实就有点离谱儿了……

“我确定是。”路怀秋点点头道。

“他还跟你说了什么其他的事情么？”夏至问道。

“有的。”路怀秋点头道，“就是上次你说的，关于海城的那些秘密。”

“那就行。”夏至道，“好好记着，不要轻易跟别人说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好奇宝宝路家主问道。

“这是你自己得来的情报，要是告诉其他的人的话，那你应得的荣誉点可能就会被别人抢先上报情报局而拿到手。”夏至解释道。

“连你也不能说吗？”路怀秋问道。

“可以，但是没必要。”夏至淡淡道，“因为我对海城的秘密不太感兴趣，但你和我不一样，不是么？”

路怀秋欲言又止，只能点点头默认了。

“那除此之外，17号还提到过别的什么吗？”夏至又问道。

“那好像就没了。”路怀秋道，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夏至道，“只是比起海城的秘密，我可能更关心他背后的那个人。”

“谁？”路怀秋问道。

“如果把17比作一个傀儡的话，那么——”

夏至道，“那个人，就是牵着绳子的控偶师。”

“也就是说，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大佬，而17号只是一个工具人？”

“嗯，可以这么理解。”夏至点头道。

“那，那个人究竟是谁？”路怀秋道。

“我不知道他的名字。”夏至缓缓地道，“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人的模样。”

“……那个人，对你来说，很重要么？”路怀秋站在夏至的身后，轻声问道。

“算是吧。”夏至淡淡道，“如果最想杀的人，也能称之为重要的话。”

路怀秋欲言又止，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。

…

…

很快。

不知不觉间，时间便悄然流逝而过。

执行局今夜的行动，也终于是落下了帷幕。

接到任务结束的通知之后，路怀秋终于深深地松了一口气。

幸好，没再发生什么别的意外。

否则今天这一晚上所经历的事情，可真有点让人吃不消了。

跟范柔打了一声招呼之后，路怀秋坐在夏至的直升飞机上，逐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。

就跟唐雨笙一样，作为执行局里的优秀队员，她们都享有其他的普通成员所没有的一些特权。

——比如说向装备部调用一些车辆和载具之类的权利。

路怀秋现在所在的这架武装直升机，就是夏至用自己的特权调动的。

包括驾驶这架飞机的工具人机长，也是任凭她差遣和命令的。

“对了。”路怀秋道，“今天晚上，谢谢你。”

“不客气。”夏至道，“工作罢了。”

说这句话的时候，夏至正侧对着他。

她正低着头，专心致志地擦拭着她手里的那柄巴雷特82a1。

那双依然没有焦点的眼睛里虽然没有眼神，但动作轻柔得宛如在轻抚婴儿。

尽管那柄狙击枪与她相较，外形看起来一点都不小，甚至还有一点大。

“今天晚上的行动怎么样？”

路怀秋开口问道。

“不好。”夏至摇摇头，“只杀了几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目标，不痛不痒。”

“所以执行局，究竟在对付什么妖魔？”路怀秋问道。

“血族。”夏至道。

路怀秋微微有些讶异：“……血族吗？”
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