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礼定在一月十六号,正好是过年期间,大家都有时间。林蕉知道祈寒肖一直在忙活婚礼的事,选址、婚纱、流程,包括捧花和座椅上的装饰,他都事无巨细一一过目,比自己做项目还要认真谨慎。
婚礼定在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举行,岛上有一座度假村,临山临海,景色非常不错。
祈寒肖有些遗憾,“可惜婚礼在冬天,那时候栖夜湖已经雪封了,没办法举行婚礼。”
“不,”林蕉摇头,“我不想在栖夜湖举行婚礼,那是独属于我们俩的地方,我可以邀请最亲密的好友来玩,但不想有很多人知道那个地方。”
她的婚礼,肯定会有媒体、自媒体、公众号报导的,到时候嘉宾里混进记者也有可能。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人,某女星明确表示自己的婚礼只邀请了亲友,谢绝记者拍照,但照片还是很快流了出来,因为是偷拍,角度什么的都没挑好,照片里的人一个个黑着脸一样,女星看到后差点没气疯。
聊邀请名单的时候,两人在“长辈”一栏相继犯了愁。
林蕉问祈寒肖:“你现在同你父亲的关系怎么样,你会邀请他吗?”
“不会。”祈寒肖没怎么思考,几乎是脱口而出,“在他纵容高勋做出…那样的事时,我们之间的父子情早就彻底断了。”
祈寒肖还是没能说出“绑架”这两个字,但光是想到那个画面,他的心就疼得厉害。天知道当时他看到高勋发来的视频时有多无措,他整个人都是颤抖,心跳早已失频,每一帧画面都像踩在他的痛觉神经上,再拼命碾压一样。
他痛到快要失去理智,如果不是舅舅正好在身边,替他布置各方人手,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找到工厂去。
临近工厂的时候,他听到那声巨响,眼睁睁看着不断翻涌的黑烟,整个人如坠冰窖。他不想去回忆自己是怎么一块块搬开碎砖,和碎砖上还是熊熊燃烧的火焰。
人在面临那样的情况的时候,脑袋里是空的,什么想法都没有,本能地想要逃避,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。他总觉得林蕉不在这堆碎砖下面,舅舅应该是找错了,她肯定还在哪个破房子里关着呢,他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,必须要找到她,救出来,抱在怀里才能安心。
“祈寒肖?”林蕉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,“走神啦,在想什么呢?”
祈寒肖深吸一口气,收回思绪。他摇摇头,“没有,没想什么。”
好半天才想起他们刚才是在聊邀请名单,长辈这一栏里,就邀请舅舅和二姨一家吧,他们是自己除林蕉外,最后的家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