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侧颈皮肤被程焕的呼吸烫伤之前，他提出交易，“你脱掉上衣，我就考虑你的需求。”

后腰偷偷挑逗的手停住，他感觉程焕整个身体都僵住了，只有最放肆的地方依旧炽热。

程焕废了好大劲才让自己放松，他和陆云商接触的部位太多，微末的不自然都会非常明显。

他现在绝对不能脱掉上衣，因为他的的锁骨处有那朵被荆棘囚困的玫瑰花，那是曾被陆云商看到过的，属于111A的纹身。

那个纹身是他去年春节期间纹的，那时候他的伤刚养好，从陆云商的家里搬出来，又被家里乌烟瘴气的巴结折磨，导致对陆云商的想念更深重。

他一个人躺在寂寞的床上，辛腾却能和陆云商一起跨年过节，越想心里越煎熬，冲动之下，他去纹了那个图案。

好像这样他就可以把陆云商锁在身边，只看着他，只和他过节。

可惜，后来的夜不够黑，作为111A的时候，被陆云商看见过模糊的形状，虽然那时候纹身的结痂都没有掉完，陆云商也没有看清，但这个位置就很容易引起怀疑。

陆云商曾经问过他掌心的细小伤口，发现他抽丝变形的领带，也曾在“111A”面前脱口而出他的名字，虽然每次都被他巧妙搪塞，但太多细节堆积在一起，真相就会被拼凑完全。

他本来想，只隐瞒111A这一件事，只要他、陆云商还有程融闭口不提，这件事就可以没发生过。

但他愈发觉得自己的想法天真，因为这一个谎言，关于111A的所有事，他都要用新的谎言去圆。

他想做陆云商所期待的诚实恋人，却又不得不说谎。

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在陆云商面前穿一辈子上衣，所以已经约了纹身师修改图案，就算位置相同，大小和轮廓相差太多的话，就不会引起怀疑了。

但当下，他还是要撒谎才行。

“我……前段时间太忙了没健身，身材不好看了。”说着，他向上移动身体。

表面上看是为了和陆云商对视，好好解释，实际上就是耐不住地摩擦过禁忌之地，猝不及防的刺激让陆云商浑身一颤。

“等我重新练好了再给你看，好不好？”程焕坐起身，半跪着，减轻陆云商腰腹的压力，“现在不想脱上衣，只想给你感受我的大腿肌肉，然后顺便欣赏一下哥的臀大肌。”

陆云商被他大胆的动作吓到，但还不至于脑袋短路，“我说了，不脱上衣不考虑。”

程焕为了保住自己的马甲，痛下决心，污蔑自己的腹肌，“哥你也为自己想想，看到小肚腩不会萎吗？”

“不会。”陆云商难得有这样不依不饶的时候。

他越来越重视程焕，就越来越不安，荒谬的小事也想刨根问底，讨厌一切被隐瞒的感觉。

程焕眼神闪烁，“可是我不想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。”不是小肚腩，是我深藏已久的阴暗面。

两人在暧昧的场地以暧昧的姿势僵持着，陆云商用平静的眼光对峙程焕赤裸的呼吸，明明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上衣，两个人却谁也不肯妥协。

先动情的永远是输家，陆云商分明被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，表情却从容得要命，身体也是一如既往的冷静。

而跪坐在他身上的程焕，俯视着陆云商衬衫平整表情淡然的样子，感受不到丝毫因压制而生的优越感，反而是忍得眼眶通红。

陆云商什么也没做，程焕却感觉自己受到了无尽的撩拨和挑衅。

他弯下腰，认输地栽倒在陆云商胸前，“哥，我会被你憋坏的。”

陆云商抬手遮住自己发烫的耳朵。他的羞怯总是从脖颈开始攀升，挡住之后，就能做出严肃的模样唬人。

陆云商：“你知道厕所在哪，没不让你用。”

程焕像高烧的婴儿，无法表达高热的难受，只能躲在陆云商怀里哼哼唧唧，无意识地贴近移动。

此刻他的鼻音并不来自于任何情绪的放大，他真的好急。

鲜美的生肉就摆在面前，却非要等陆云商数出一二三，小狗才可以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