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叶碎金毫不意外,这些都是她早就知道的陈年旧事,其中一些人也早就化作一抔黄土,只在史书上留下了一笔两笔供后人评说。
到她死的时候,只有闽帝还活着,早就向赵景文的大穆称臣,先自降为闽王,又自降为闽侯。
赵景文一直没去弄他,因为赵景文是个北方人,闽地对他来说实在太远,也没那么大兴趣。他的志向是收回燕云十六州。
可叹,最后一次北伐,段锦将最后的四州也收回来了,他人却没活着回来。
赵景文把鸟尽弓藏的道理实现得淋漓尽致。
叶碎金微微侧头,用眼角的余光刮了一眼自己的夫婿。
赵景文在叶家堡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,你若说他贱,他是堡主的枕边人,你若说他贵,他又是个人人看不起的赘婿。
在议事堂,他的位置也独一无二。
他不与旁人同列,单单有一张小椅子,斜斜摆在堡主座椅的手侧稍后的位置。
不正不当,尴尬宛如妃妾。
叶碎金收回视线,道:“这只是开始。”
她抬手:“拿舆图来!”
立刻有人麻利的抬过来几案置于堂上,抱图过来展开铺上。
叶碎金阔步走过去,正要说话,视线落在舆图上,险些岔了一口气。
这是什么玩意?
这是舆图?
原来叶家堡这个时候,还没有一张真正的军事舆图啊!
望着这张简陋的地图,看惯了行军舆图的叶碎金只觉得额角突突地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