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,不是眼前。”他说服了自己,情绪渐渐起来,“眼前多难得,咱们手里有人,咱们办差在外。”
“军功不够升迁?那就继续立功啊!”
“人头不够?继续砍人头,砍到够为止!”
“总比回去埋没于众人碌碌无为强,你们说呢?”
他一双漂亮眼睛炯炯明亮地逼视着二人。
二人被他说得怦然心动。
细思,是这么个理!
人多,出头就难。人得有差事做,才有立功的机会。这一回去,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得差事了。
上次得了差遣,跟去方城的,都有官身了,还不是因为都跟着立了功。
其实家仆从前只想当个管事就满足了,门客只想找个地方混口饭吃就安稳了。
可突然,他们的主人、东家从一个小小的乡下土堡主摇身一变成了邓州节度使,连带着他们的心也跟着大了。
想来,赵郎君也是这么想的吧。
项达和叶满仓都觉得能理解赵景文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。
公开的事情就不是秘密——第一批任命名单上没有赵景文的名字,大家私底下都议论过了。
叶碎金避嫌的意思很明显了。大家当然是愿意见到一个公允的上司,但这对赵景文本人来说,却又未免不公。
项达粗糙的手掌直搓膝盖:“哎呀,这个,其实咱们想着,郎君你要是积功积得足够多了,大人便给你个一官半职,旁的人也不会说什么,是这个理吧?”
赵景文微微一笑:“项兄懂我。”
叶满仓也动心。他比谁都更想有个出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