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县令还有点骨气能耐,见有大股兵马前来,便指挥民壮关了城门据守。城墙上, 看得出来进退颇有些章法。
叶碎金点点头, 使人去喊。
城楼上下沟通了一番, 叶三郎带着两个护卫作为使者上了吊篮,从墙头吊上去进城跟县令面对面沟通了一番。
叶三郎的忠厚面相是天生的,他气度也干净, 眸子清明,一看便不是阴险算计之人, 说出来的话颇能使人信服。
慈丘县令也已经听说唐家堡易主的事了, 待细问起来,才知道唐小姐自尽,不由哽咽:“我与她父亲也是旧识,只实在无力相救。”
的确他能组织些民壮来守卫县城。那是因为大家的家都在县城里。县城若被糟蹋, 谁家都逃不了。
故而百姓愿意出力。
可若要他们为县城之外一个倒霉的富户出头,去对抗一群暴徒, 并可能因此伤了死了,自然没人愿意。
凭什么。
待听说唐小姐将最小的庶弟藏在了井里数年竟让他活了下来, 而那个孩子现在被邓州叶氏的家主收为了义子,他擦了擦眼睛,站起来对着叶三郎深深一揖:“叶氏高义。下官钦佩。”
一个深井里无人知晓的孩子, 叶家人连坞堡都夺取了, 若想让他死, 直如碾死一只蚂蚁。
但叶家人让他活了。
至于唐家堡的资产……别说一家, 便一个朝廷崩坏了, 天下都还群雄竞起共逐其鹿。
江山都如此, 何况一家之资财。
能有血脉延续就是大善了。
慈丘县城从里面开了门。
县令穿着洗得褪了色的官服迎了叶家军入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