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一结识,她就欣赏他,对他坦诚,予他信任。
他把这份信任弄丢了。
没关系,他会慢慢再赢回来的。
卢青檐对自己的贵人躬身:“大人一路小心。”
行军路上,三郎与叶碎金并辔而行:“在想什么呢?”
叶碎金道:“想双生子。”
“嗯?”
“双生子,同年同月同日生,同父同母,同个家里长大。吃同一个锅里的饭,睡同一张炕。他们成长的过程中,几没有什么不同。甚至还长着一模一样的脸。”叶碎金道,“可他们最终,会变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人。”
前世与今生是同一辈子吗?当然不是。
除了那些重大的、她够不着的锚点——譬如京城晋帝的身体状况,譬如各地蠢蠢欲动想要称帝的野心,除了这些太远从而影响不到的人和事之外,凡她够的着的,都会受她影响。
双生子在一模一样的环境下尚且能长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人,何况今生许多事都被她改变。
妞妞和月娘甚至都死了。
二十年的婚姻终结了。
裴泽成了她的义兄。
不变是变化的,变才是恒定的。
要把这一条铭记在心,切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。
裴泽第七日才退兵,襄阳的追兵第十一日才追到了叶家军与卢青檐汇合的河滩。
地上有埋锅的痕迹,但早已经凉透。
追到这里,襄阳军随身的口粮也尽了,补给还在后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