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笑却改口:“少主!”
裴定西眼眶发酸,应道:“令之!”
是的,他和父亲那时候的情况终究是不一样。
他还有房州军。
邓重诲亦奔驰过来:“少主!”
三人团聚。
看着彼此身上的麻衣,俱都落泪。
“……所以大人未下葬,他就动手了?”他二人问。
裴定西点头:“必是想赶在你们回来之前落定。”
二人只恨得咬牙。
他们与孙广通三人在洋州惊闻讣报,几不敢相信。
裴泽还在壮年啊,怎就撒手人寰。
定西还小呢。
这种时候,最易震荡。尤其关中是新占之地,并不那么稳固,地方势力一时被压制。但如果裴家军有事,这些当地势力会不会反扑亦未可知。
洋州顶着梁州,是决不能丢的,三人商议后,由孙广通领三千兵镇守梁州,严、邓二人领了五千人往回赶。
谁知,半路上遇到了裴定西的暗卫来送信。
赵景文这狼子野心之人,挟持了裴定西,要篡夺裴家军。
裴莲帮他。
他们依照信中约定,中途改道,没有往京兆府去,而是来到这里等待。
裴定西既然能使人送出信来,他们相信他信上说的,他能脱身。
果然他来了。
“少主。”严笑一贯嬉皮笑脸的面孔因咬牙切齿都有些变形,“我们杀去关中!”
裴定西却垂眼看着空气。
过了片刻,他抬起眼拒绝:“不。”
“我知道。丢了队伍,父亲会对我失望。”他说,“可,如果因为我们姐弟相争,就让裴家军袍泽相戮,父亲就不止是失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