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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, 也想征江南, 收燕云。

三郎怅然叹息。

人生, 哪能没有遗憾的。这世间, 从来不存在圆满。

“碎金, 我最近常梦见叶家堡。”他呢喃,“小时候,我们玩骑马打仗的游戏。我给你做马,一下子就把四郎五郎给撞翻了……”

叶碎金也回忆起来。

明明是那么久远的事,不知为何变得异常清晰。

她微笑:“你比我们都大,个子老高,谁都撞不翻你。”

“但还是你最厉害。”三郎回忆,“行军布阵的游戏,我们总赢不了。”

“有一回,四郎输急眼生气了,说你是个丫头片子,不该带你玩。”

“你和我一起,狠狠地把他揍了一顿,他哭着回去了。”

“碎金,人生一场大梦,你有没有这感觉。”他问。

叶碎金许久没说话。

因常人一场大梦,她大梦两场。

“碎金,该放手的时候放手吧。”三郎道,“立储吧。”

叶碎金答应:“好。”

三郎道:“不拘是谁家的,都行。”

叶碎金道:“我既答应过你,自然会做到。”

三郎颔首,闭上眼睛。

这一年,端王薨逝

许多皇帝晚年都想问天再借五百年,便容易沉迷丹药,偏信僧侣道士。

叶碎金没有。

她很清楚,她已经偷天续命,再敢借,恐怕天道都要将她劈作灰烬才罢休。

她终于决定立储。

此时,宗室繁盛,光是本家,人口都过百。

侄子们年长的三十来岁,最小的十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