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实说，他没有理由骗我。”格温说道，“但是不是实话，也该由我们自己来验证不是吗？”

利厄斯沉默了。

格温站起来，目光透过会议室的窗户，看向远处的防线：“我们不相信神殿背叛，无非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立场，他们可以贪婪，但再贪再蠢，也不至于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，对吧？”

其余人默默点头，显然正是和格温所说的那样。

格温侧过头：“那你们有没有想过，假如神殿和我们不是同立场呢？”

众人悚然一惊。

只是经过格温先前的几番轰炸，现在他们的情绪都已经被拉扯到了极点，反倒平静下来，甚至还质疑他：“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。”

格温：“对，但你们要承认有这种可能，对不对？”

众人又不说话了。

她们觉得格温有些胡搅蛮缠，但又不得不承认，他所说的可能性是真的存在的。

格温见他们的神情，便已经猜出了他们的想法，跟他所预想的并不远。

他很清楚这一场谈判的难度。

正如顾星眠所担忧的那样，这么多年的潜移默化下来，神殿已经在人们心中打上了深刻的烙印，他们或许会觉得神殿贪婪，会厌恶他们的行事，但要是让他们真正去怀疑神殿，却根本没人有那个勇气去做。

军方高层纵然比普通民众知道得多一点，也无法改变他们内心对于“常识”的信仰。

这也是为什么，神殿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，却一直在高处安安稳稳地坐着，并没有被压迫的民众扯下来。

军方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，也就是默默架空了神殿的权力，但也并没有撼动神殿的地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