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那一顿吃了什么,在这村里,除了干饼,偶尔能喝上一点牛奶,最好的东西就是鸡蛋,像白岐把鸡杀了,毫不犹豫给阿诺吃了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,穷苦人家可稀罕家畜了,除了家里有婆娘生产,否则谁舍得吃。

白岐生得人高马大,比村里最威武的郎君都要高出许多,几个饼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,到了晚上都会饿得直灌水。

只是和村里借的鸡,卵了蛋后,就要还鸡的债,除了平时给阿诺沾点荤腥之外,他是一点也吃不着。

此时听到阿诺的话,不免忍不住抬头看向她,看到她攥着的干饼,皱眉道:“你中午没有吃?”

阿诺知道他误会了,连忙道:“是阿婆让我带回来给阿兄的。”

白岐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,见她站在土锅旁,皱着眉头让她进屋。

此时天色还早,温度还未降下来,屋里头热,阿诺就拿了一张瘸腿的木凳子,抱着干饼就坐在茅草屋外头,看着白岐烧水。

夕阳红彤彤撒在她脸上,女孩乖巧又有涵养的坐姿,不经意看向他,都会露出羞怯的目光,不是男女之情的羞怯,只是女孩青春时期会有的腼腆羞涩。

白岐收回视线,把土锅里的水,用木瓢打进桶里,兑了冷水,才提进去给她冲澡。

阿诺临进去时,把手里的干饼塞到他手里,推门进去冲澡了。

白岐拿着干饼并没有立即吃,趁着她洗澡的功夫,他又去路口走了一趟,虽然不能时时刻刻守在那儿,可他还在坚持,不愿意放弃希望。

他还和村里的族长打了招呼,如果有驼队经过,就让人知会他一声。

白岐回来的时候,阿诺已经冲好了澡,端着水盆去洗衣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