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云安心头一阵发涩，又听到他低低的说：“可是，我更多的是怕你不见我，不要我，不认我。”

白岐在年少时曾寻过一个道士想要解前世梦境的谜团，道士却说前世无解，今世却道他，一生顺遂，却情劫难消。

那时候的他还未遇到顾云安，不曾尝过情之一字，只是有着前世的记忆，心想这辈子难道还是为爱殉葬？

当时只觉得荒谬，他白岐怎么可能为情所困，他的志向是匈奴不除，不以家为家，还大燕百姓一个盛世太平，怎么可能困于小情小爱。

直到顾云安的决然离开……

后来那么多年，他都在等顾云安回头看他一眼，等得都有些羡慕前世的周喻之，至少他还能给许诺言殉葬，能和她共葬一墓……

顾云安也不推开他了，任由他趴在肩膀上，絮絮叨叨说着多年的思念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白岐才推了推安静的顾云安，委屈道：“这些年你就没有想过我吗？”

有吗？

或许有吧，在孩子“死”后，她痛不欲生，很多次都想随孩子去了，为什么苟活，或许心底还有执念，这个执念不能宣之于口，却又无法真正舍去。

“玄儿三个月时离开了我，我曾服毒自杀过……是大舅舅把我骂醒了，后来我再也没有轻生过了，只是深受心疾病症折磨，在许多夜深人静的时候，我都会在想，如果……大燕没有侵略南楚，我们在和平下相遇，是不是我也可以拥有幸福。”顾云安再提起往事时，脸色平静宁和道。

或许冥冥中就有宿命，生命开始情不情愿总要过完一生。

提起容玄，顾云安有些不安道：“玄儿，似乎不太喜欢你……”

白岐冷哼道：“我也不喜欢他。”

“啪！”顾云安拍了他的手背，美眸怒瞪道：“你说什么呢？他是你儿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