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口被捅了一刀的贺濯往前伸出手, 他来不及说出最后一句话便倒了下去,彻底没有了声音。贺璞在旁边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,叹息着弯下腰,帮自己侄子的眼睛合上。
“确实。”
什么确实?不,你们到底都在说什么?
看贺澄这种震惊的表情,成平长公主反而笑了笑,伸手将染血的匕首重新归于刀鞘:“晚点也行, 反正我都看不到。”
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这件事情不需要遮掩,也不需要别人帮忙春秋, 只需要如实记载就行了。
金龙殿里已经有几位侍卫前来, 看到倒下的贺濯时也没有太多情绪。贺瑶表情复杂地注视着他们离去,再度转头时想要将玉玺递过去却被陈悦澜拒绝了。
“这是你说的大礼?”
“不算, 但也确实是。”
贺瑶笑得开心, 甚至于还伸手接过她给自己递来的手帕, 满不在乎地将手擦了个干净:“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来说三道四了。”
“他毕竟是——”
“他不重要。”
贺瑶最后强行将玉玺塞给了贺澄,眉眼间总算是流露出几分疲惫:“重要的是, 这份基业不能毁在我手里。”
贺濯绝对,绝对不能当皇帝。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有这个继承权, 哪怕她这个母亲再怎么荒诞不羁, 他也依旧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撺掇着选择他不能选择的那条路。
所以死在自己手上, 最好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