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毛是见到刚刚纱避雨的样子的,反而安慰道:“可能是这玩意儿只有你用才灵吧,就,就类似于,认主?”
其实红毛也不知道,瞎说的,他将纱扯下,塞回钟殃生手里,倒还真是被他一语说中,放在钟殃生手里,纱就干透了。
钟殃生见状,暗自咂舌,神明的东西还真不好用,他执意将斗笠戴在红毛头上,自己只披了薄纱。
钟殃生本就生得好看,披了薄纱,更添了份朦胧的美,红毛没头没脑地说了句:“钟钟,你这样挺像新娘的。”
“新娘吗?”
在不知名的高处注视着钟殃生的神明,默许了这样的装扮。
红毛不知道的是,他头上只剩下普通遮雨功能,还渐渐裂开的斗笠,在他说出这句话以后,上面的裂缝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。
钟殃生护着头纱,笑着露出小小的虎牙:“我应该是新郎才对。”
红毛看着钟殃生毫无芥蒂地笑,再摸了摸头上的斗笠,内心涌上一股愧疚来。
他其实是想放弃钟殃生的,不管是纸条上的“抱歉”,还是刚刚地不再等待,他要为了自己的命着想。
红毛不觉得做错了,但是,他同样也有愧疚,想道歉,看着钟殃生不当回事的模样,又开不了口。
向来对情绪敏感的钟殃生察觉到了那微妙的情绪,钟殃生其实不是真的毫无芥蒂,只是他在病房待了多年,睡了白色的病床多年。
见了那么多生生死死,他是最惜命的。
被放弃的时候,他真的很生气,但是钟殃生想,他也会这样做的,为了活命,他也会这样做的,而且,他们还要一起出副本不是吗?
因为这种事生气,对活下去,是一点好处也没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