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神明收敛了平日里的笑意,只是静静地望着满月,月光成纱,在他身上披了层寂寥。

这一夜,注定是漫长的。

“嘀嗒、嘀嗒、嘀嗒”

钟殃生总觉得身上湿漉漉的,他躺在干燥的被窝,却感觉全身都被浸湿了,他十分不安,不住挣扎,却怎么也没有章法,像是被魇住了,直到一滴凉水的水,砸在他的额头,一切环境才明朗起来。

这里,

又是升平河!

又是竹筏!

钟殃生恍惚间回到之前,不对,不一样。河面上有密密麻麻的人群,而他被死死绑在绳索上,为什么会,这样?

还没等钟殃生思考,周围的所有的一切又变了,像时间加快了流速一般,太不正常了,光怪陆离,他还是在竹筏上,竹筏上却突然多出了一个庄稼汉。

壮汉向他狰狞的笑着,钟殃生极度惶恐,瞳孔都被吓得有些放大了。

他下意识地去找神明,他刚刚还在这里的,去哪了,不要,不要!

庄稼汉伸着肮胀,肥胖,又粗短的手指,狠狠地将钟殃生推下竹筏,水灌入了口中,钟殃生挣扎着浮出水面,刚冒出个头,就见一根长长的竹竿,对着他打下来。

“不要!”

“啊!”

是凄厉的女声的尖叫,在竹竿即将打上钟殃生头颅的那一刻,一滴翠绿色的水滴上他的额头,钟殃生的精神体就那么被轻柔地包裹起来,随着不起眼的翠绿色泡泡一起飘到了半空中。

这一切是怎么回事?

钟殃生惊慌不定,与此同时,一直在屋外的神明勾起了嘴角。

“身体里果然是另一个人啊,更有意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