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了杯酒,虎哥惆怅满怀,借酒消愁,说我怎么回去跟娘子交代?本来钱就不多,买了一艘船,一路的各种花费……现在钱袋也丢了,这一路难道喝西北风去?
应牙人不停的给他添酒,等他喝的差不多了,说道:“你怎么能说无钱呢?你身边明明有个大宝贝啊!”
虎哥说:“万万使不得!我们青梅竹马,好容易……好容易结为夫妻,我曾经在岳母面前发誓,一辈子对她好,若有违誓,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”
应牙人笑了,说道:“我都没开口,你怎么就想到你娘子身上去?其实你想给岳母一个交代也容易,昨天沧州地界突然起了暴风雨,所有的船都被迫停靠港口,今天早上才出发。你就说,船翻了,人没了,岳母总不能跳进运河里找吧?”
应牙人经验丰富,对猎物志在必得。
说完,应牙人把一锭五十两银子的银铤放在桌上。
虎哥背过身去,“我不要,你拿走吧。”
应牙人不说话,只是十两,十两的往桌上放银子。
不一会,半张桌子都放满了,银光闪闪。
应牙人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这些银子,你拿去娶新媳妇,生儿育女,买房子买地都够了,小富即安嘛。可惜,你不要。我不勉强你。”
应牙人把银子一块一块的往回拿,说道:“贫贱夫妻百事哀,你们穷得只有一艘船了,以后怎么过活?难道你要娘子跟着你吃苦,去沿街乞讨不成?”
又道:“你娘子这样的美人,迟早被别人盯上。我是个好人,我给你银子。若是遇到那种不讲理,巧取豪夺的,最后你钱得不到,人也护不住,何苦呢?”
应牙人把银子都收进了包袱里,使劲颠了颠,银子哗哗作响,“过了这个村,就没这个店咯。”
应牙人站起来要走,虎哥拉住他的衣角,“这些……真的……都归我?”
最后,虎哥拿了饭食,还有一壶酒,回船和小香分享,小香很快被掺了药的酒迷晕了。
一手交人,一手交钱。一共二百二十两银子。
应牙人说道:“你明天把银子藏好,只留出散碎的银子,把乌篷船划走,弄沉了,再来沧州各个码头打听寻人,就说你的船在昨天暴风雨中翻了,娘子不见了,说谎嘛,就把谎话变得圆一点,好回去哄你的岳母。你岳母若不信你的话,报了官,你也好描补,衙门查不出什么来。”
虎哥一切照做。
驿站里,应牙人悔不该当初,“原来这个小香是逃跑的敌国奸细啊,估摸是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追捕
的厉害,她就和同伙演了双簧,另找一个避难之所,还能得到一个新身份,啧啧,真是个狐狸精,连我都被骗了。”
魏崔城强忍着把应牙人揍一顿的冲动,故作镇定的问:“你的那个贵客是谁?”
应牙人陪笑道:“在咱们沧州,除了家里飞出了金凤凰的金家,谁敢称贵客啊!说起贵,当然金家最贵气。”
应牙人越说越觉得自己立大功了,“金家是当今皇上的岳母的娘家,一定知道不少国家机密,这个女奸细就是故意到金家刺探情报的!”
屏风后面,陆善柔看着呆若木鸡的陶朱。
大水冲了龙王庙,原来都是自己人。
陶朱怔怔道:“这……这金家怎么……怎么尽给我惹事!”
陶朱刚刚杀了表哥金荣,这会又来个在国丧期间纳美妾的表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