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朱紧张的往西边张望,“什么人?在那里?我怎么看不见?”
声东击西,麦穗歪着脑袋,一口把陶朱手里竹签上最后一颗山楂球给撸到嘴巴里了。
殊不知,在麦穗眼里,陶朱那个唾手可得的皇位,也不过是小猫爪爪里的一块鱼骨头罢了。
麦穗目前觉得只有吃的东西需要争一争,其他的都毫无意义。
赵家楼里,陆善柔已经带着众人到了赵老太太的房间。
“赵老太太和赵二钱前后脚都走了,绝对不是巧合。有人雇了□□赫赫有名的算盘刺客,想要弄死我,无非是忌惮我的查案能力,查出真相,想让我永远闭嘴。”
“我偏不闭嘴,要为我的师姐解忧。”陆善柔的目光在赵大钱和赵四钱之间游动,说道:
“原本我只是怀疑,但是赵二钱几乎和赵老太太同一天死去,让我确定了一件事情,那就是你们三兄妹有人偷偷看过了赵老太太的遗嘱。”
“遗嘱的内容大概是把赵家在三通商号里的全部股份给了其中一个人。其他两个,包括三房的文虚仙姑会分除了股份以外的遗产。偷看遗嘱的那个人不是赵老太太指定的全部股权继承人,于是就对血脉相连的亲人开了杀戒。”
赵大钱定定的看着陆善柔,“陆宜人,你怀疑我们三兄妹为了股权互相残杀。”
赵四钱呵呵冷笑:“二哥死了,死人是继承不了股份的,现在只有你和我,她就是怀疑我们两个将屠刀挥向亲人头上嘛。陆宜人,空口无凭,你得拿出证据来。”
“别着急。”陆善柔走到拔步床边,然后……她躺在了床上!
赵四钱怒道:“陆善柔你干什么?这是我亡母的床,不容任何人玷污!你快起来!”
连不动如山的赵大钱都冷了脸,“陆宜人,你虽是诰命夫人,也不能在长辈的葬礼上胡来!”
文虚仙姑欲言又止,“师妹,你——”
魏崔城守在床榻边,拔出了佩剑,“刀剑无眼,你们都往后退一步。陆宜人正在查案。”
他不知道陆善柔在做什么,但是凭这两个月和她相处的经验,每次她只要露出鬼上身般的冷漠表情,他就感觉陆善柔应该是发觉了什么。
陆善柔躺在床上,回忆着赵老太太弥留那一日情景。
当时赵家楼满屋子的孝子贤孙,她背着烧香包,跟着小仙姑赶到这里时,赵大钱站在一楼庭院负手而立,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赵家的小辈们年纪尚幼的因止不住哭声,让人听得心烦意乱,都已经被奶妈或者亲娘抱回山西巷赵宅去了。
小辈们已经进学、会写字的,都在西楼抄经书,为赵老太太祈福。
文虚仙姑坐在病榻旁边,为赵太太梳着满头银发。
屋子里,还有琥珀、玛瑙、珊瑚、青黛这四个贴身大丫鬟随时待命。
赵四钱站在二楼的楼梯口,看着陆善柔一步步上来,还说:“你只要出现,不是死人,就是死很多人。”
陆善柔正要说什么,就听到里头有人大喊:“老太太醒了!”
听到声音,楼梯口的陆善柔和赵四钱,以及在一楼天井院子的赵大钱都往卧房里跑去……
回忆那天的细节,躺在床上的陆善柔突然睁开眼睛,问:“那天,扯着嗓子大喊‘老太太醒了’的人,是不是就是死去的琥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