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善柔看见父亲把一只死兔子的双腿用绳子捆着,然后把兔子放进金鱼池里,兔子沉了下去。
“爹,你在做什么?兔子这么可爱,交给厨房炒了吃多好,为什么拿去喂鱼?”
父亲把绳子的另一端系在树干上,“我在做个试验,春夏秋冬各放一只死兔子,记录兔尸从放进水底,到浮上来各自需要的时间。”
陆善柔说道:“兔子和人差太多了,最好弄一头猪。”
“你说得对。”父亲频频点头,又摇摇头,“你娘不会同意的,弄只兔子我都好说歹说,她才勉强点头,不准我瞎动她的后花园。”
陆善柔说道:“夏天浮的快,我和爹轮流守一个时辰吧。”
“真是爹的好闺女。”父亲捏了捏她的鼻头,“我去看新案的卷宗了。”
陆善柔坐在金鱼池旁的石凳上,咕噜咕噜,一串串气泡从池塘里冒出来了。
这么快就浮上来了吗?
陆善柔盯着池塘表面,气泡越来越大,兔子居然变成了魏崔城!
魏崔城漂在水面上,双手双脚皆被束缚着。
陆善柔顾不得其他,跳进金鱼池了,要救魏崔城。
水里的魏崔城睁开眼睛,“我没事,只是差点被憋死而已,你不用担心。”
陆善柔又心疼又好气,“以后不准这样玩,命都不要了是吧!”
“善柔,善柔……”
陆善柔睁开眼睛,原来南柯一梦,魏崔城轻轻的呼唤她,“你做梦了,喊着我的名字,还不知觉扯动了绳子,金铃一响,我就过来了。”
眼睛一睁,梦境忘记了大半,陆善柔茫然的看着手里的绳子,“我好像梦见父亲了,难道是父亲托梦给我?哎呀,记不起来,好像有只兔子。”
一看窗外的天色,已经泛白,天快亮了。
寝殿传来杂乱的脚步声,过了一会,郭佳嘉来了,面色凝重,“昨晚似家客栈出事了,宋推官……也死了。”
昨晚,宋推官在房里写供词,因他和沈金柄吵架的内容涉及朝廷考满作弊、行贿受贿等等,被旁人瞧见不好。
于是,宋推官屏退众人,独自在客栈房间里。
客栈房间里的两根巨烛足足有手臂那么粗,点一天一夜都不会熄灭,灯火通明的亮了一夜。
到了清晨,仆人想着老爷写了一晚上供词,应该又累又饿,再说炉子里的炭也该添一添了,就端着早餐敲门。
敲了一会,没有人应,就推开房门。
宋推官面朝下,趴在书桌上,“睡着了”。
“大人,吃点早饭去床上睡。”仆人轻轻一推,宋推官歪头一边去,脸却还是牢牢贴在桌面上!
宋推官的整张脸皮被剥下来了,字面意义上的“连脸都不要了”!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