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魏崔城回来,陆善柔问他:“伴郎你定好是谁了吗?”
魏崔城想了想,说道:“不要伴郎可以吗?之前昔日同袍战友郭佳嘉有这个意思,我没搭话,如果要他当伴郎,我就得给他下请帖,就要搞人情往来了,两家要互相走礼,我就头疼这个。”
“因郭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,如果郭佳嘉有求,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,可是……人情……我就不愿意了。”
想起在居庸关时,魏崔城上门做客如同上坟的样子,陆善柔很理解他对走人情这件事的焦虑,循循善诱,说道:“既然如此,我们就找个不用走人情的男子当伴郎。”
“你是说麦穗吗?”魏崔城说道:“麦穗可以的,但是他长的太好看了,站在我旁边,没有人看我,都看他,喧宾夺主。他怎么闪耀都可以,在我结婚这天不行,我也是会吃醋的嘛。”
魏崔城一撒娇,陆善柔就受不了,说道:“那么……寒江独钓怎么样?他没你好看。”
为什么陆善柔推荐寒江独钓?因为她知道魏崔城肯定会拒绝!如此一来,她就可以把陶朱塞进去。
魏崔城听了,当即摇头,“不行,他不行,我那个时候还以为他……心悦你,把他当过假象的情敌。”
虽然后来知道寒江独钓喜欢的一直都是赵四钱,但魏崔城就是没有办法把他当朋友。
陆善柔乘机说出她所图,“那就陶朱吧,不喧宾夺主,不用和他走人情,换之即来,挥之即去,完美。”
魏崔城听了,本来没有考虑过陶朱当伴郎的,可是未婚妻这么一解释,好像是哦,在他的选择中,陶朱是最适合的伴郎。
魏崔城说道:“好,就是他。就是不知道他那天能不能准时来。”
太子的行踪神出鬼没的,天知道那天弘治帝放不放他出宫啊。
陆善柔说道:“如果他来,就是他。如果他不来,婚礼没有伴郎不要紧,有新郎就够了。”
两人一拍即合。
虽然两人已经了夫妻之实,但是夫妻的名分依然很期待,对待马上到来的简单婚礼,每一个细节都互相商量着办。
晚上,春雷震震,下起来暴雨,陆善柔翻了个身,感觉床边有个黑影,吓一跳,双手去摸枕头下的下兵器。
“是我。”魏崔城坐在她的枕边说道:“我被雷声吵醒了,那时候做了个梦,梦见我依然孑然一身,和大象睡在一起,我就想,我明明有妻子啊,怎么睡在这里了。”
“身边的人都笑话我,说我是个天煞孤星,克父克母,注定孤独一生,那里有什么妻室,在梦里才有老婆。”
“我着急了,说我老婆叫陆善柔,陆青天的女儿,会破案,会写话本小说。我去书坊找《陆公案》为证,可是到处都找不到这本书,就急醒了。”
“醒了,就连忙过来找你,看到你睡在这里,心里才踏实。”
”梦都是反的嘛。“陆善柔把被角掀开一边,身子往里头挤了挤,“进来,外头冷。”
魏崔城乖乖的躺进去,双手叠放在胸口,双腿挺直,静若呆兔。
陆善柔用光脚磨蹭着他的长腿,“你这个样子,就像躺在棺材里头似的,在外头正经就够了,在床上你正经什么呀?”
面对陆善柔的灵魂拷问,魏崔城动若疯兔。
兔子疯了也会咬狼的,陆灰狼连连失守,阵阵败退,魏白兔冲锋陷阵,高歌猛进,直到春雨停歇,方鸣金收兵。
次日醒来,又到了中午,陆善柔这下明白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原因。
陆善柔厚颜无耻的感叹:哎呀,像我这样勤快自律的人,都屡屡被男色所误。不能怪我没有定力,都是兔子精太妖孽了,活好又黏人。
陆善柔慵懒的梳着晨妆,凤姐听到卧房里有动静,知道她起床了,这才过来递上一封信,“这是今天早上苟推官派一个快手送来的,说要陆二小姐亲启。”
应该就是昨天交代要苟推官帮忙查的案子。
陆善柔一边吃午饭,一边看信,越看,吃的越慢,最后甚至放下了筷子,一门心思看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