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崔城站起来说道:“干爹,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。”
男大不中留啊!牟斌无数次后悔这门婚事。
牟斌说道:“我担心你的安危,你还嫌弃我进门不敲门?你这臭小子有没有心?”
魏崔城说道:“就是胳膊腿被划了几下,这算什么危险。善柔她——”
牟斌打断道:“她她她!你心里就只有她!你知道她在干什么吗?”
魏崔城说道:“查旧案。”
牟斌将手里的卷宗重重摔在桌面上,“这不是普通的旧案,严夫人去顺天府衙门告状那天,正好是除夕的前一天,衙门封印,放假十五天。”
“陆家灭门,刚好是元宵节那晚,第二天衙门就要开印了。”
牟斌质问陆善柔:“那么多未破的旧案,你为何偏偏要挑这个案子重查?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
“你骗得了我这个傻干儿子,骗不了我,你醉翁之意不在酒,并不是查旧案这么简单吧?或者,你要查的旧案,根本不是这个案子,别有用心?”
陆善柔没有回答,反问道:“牟大人,这个案子明明就是贪官内讧被灭口,被更大的官推出去当了挡箭牌,一股脑把罪名揽下来了。十四年后,背后的大官忌惮我破案的能力,想要将我一并除掉,以断绝隐患,拔出萝卜带出泥,将他揪出来。”
“从头到尾,都是幕后朝廷大员的步步杀机,关我什么事?我也是受害者,牟大人现在这个态度,好像是我做错了事情。”
陆善柔:想要逼我承认?不可能!别说你没有证据,就是有证据……我也会先狡辩的!
牟斌说道:“装,你接着装。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?”
魏崔城坐在了床头,拦住干爹如鹰视狼顾般的视线,“您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。牟大人,善柔她刚刚逃出生天,身上还有伤,何必苦苦相逼一个病人?善柔追求真相有错么?”
陆善柔假装体力不支,趴在魏崔城宽厚的背脊上,“我只是想继承父亲的遗志,了结旧案,顺便为写第五卷的《陆公案》找一些素材,如此,而已。”
牟斌看着这对“苦命”鸳鸯,“你为了一己之私,把魏崔城,甚至还有太子都拖进了危险之中。大明国本有多么重要,不必我多说了吧,此事已经引起了皇上震怒,命我立刻把太子护送回宫,不准他以后再去乾鱼胡同找你了。”
这一次能够死里逃生,陶朱麦穗起了大作用。陆善柔心里是感激的,但是嘴上说道:“腿长在他身上,不会连这个也怪我吧。”
牟斌说道:“涉及到了太子的安全,这个案子归锦衣卫了,你不要再私自查案。此外,在锦衣卫没有破案、找到真凶之前,你不要擅自出门。”
“不是为了你,是为了魏崔城,你若有危险,他定会奋不顾身的救你,他若出事,我如何向他死去的父母交代?”
陆善柔啊了一声,说道:“倘若锦衣卫破不了这个案子呢?我就要要一直画地为牢?”
牟斌问道:“锦衣卫在你眼里就如此无能?”
陆善柔说道:“郑旺妖言案、西四牌楼无名人头案,这两桩大案都是牟大人邀请我加入的。锦衣卫若那么有能耐,找我作甚?”
真是啪啪打脸,这两个案子,郑旺妖言案是牟斌三顾茅庐,去北顶请了陆善柔三次才破的案。
第二个案子,是牟斌花钱雇了陆善柔破案。
牟斌被怼得一时语塞,说道:“因太子被卷进去,这个旧案皇上也很关心,要锦衣卫彻查,不会成为悬案无疾而终的。倘若我遇到了难点,会……会来请教你。”
这还差不多,陆善柔也明白凭借一己之力,是绝对对抗不了那个阅后即焚的红莲花。
她当初“勾引”魏崔城,也是为了找一颗大树为她所用。